心脏“咚咚咚咚”擂战鼓，他语无伦次：“姑奶奶，奶茶我请你！别索命！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
少女慌忙摆手，奶盖差点洒出来“别、别怕呀，我就想再跟你说声谢谢。”
余航缩到墙角，声音发抖“不客气！您走就是最大的谢礼！”
少女眼神一黯，像被风吹灭的烛火，轻轻“哦”了一声。
下一瞬，她整个人像被橡皮擦掉，连杯子一起，“咻”地消失。
屋里只剩余航急促的喘息。
他颤颤巍巍摸到电灯开关，灯泡闪两下，终于稳住。
空气里残留一点桃子甜味，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余航瘫坐在地，冷汗湿透背心。
“真走了？”
回应他的，是空调外机“咔哒”启动的声响。
4
女鬼走了，余航还是不放心，电灯开了一整夜，他裹着被子，手里紧攥从网上学的刚画好的驱邪符，警惕得看着四周……
熬了个大夜，女鬼果然没有再出现，余航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简答洗漱一番，就顶着两只熊猫眼，出门，坐上电动车，钥匙插进孔中，摇摇晃晃蹬着电动车开始营生。
一夜没合眼，烈日像放大镜烤着脑袋，眼前一阵发黑——
十字路口，红灯骤亮，卡车喇叭炸雷般轰来。
余航连刹车都来不及捏。
“喂！看路！”
耳侧风声忽停。
一只冰凉的小手猛地抓住车把，整辆电动车生生横移半米，贴着卡车尾灯滑过。
余航连人带车摔进绿化带，胳膊蹭破一大片，却听见身后“嘭”的巨响——
卡车擦着刚才的位置冲出，车头变形。
若不是那一下，他已成肉饼。
少女蹲在旁边，额前的碎发被热风扬起，瞳仁亮得像冰镇汽水。
“喂，你别吓我呀。”她嘟囔着，蹲下身子，惨白的小手戳了戳坐在地上的余航。
”谢谢“。余航心有余悸，差一点，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看样子，女鬼也不是什么恶鬼。
”您的订单即将超时，请及时处理。“骑手app发出提醒。
周围围满了人群，司机也从车上下来，走到余航面前，问余航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余航说了句”没事“，然后踉跄起身，推着电动车前进。
”喂，你都这样了，还要去送外卖啊。“少女在身后追着问。
余航叹了口气，”差评总比被举报强。“他努力操控着方向盘，一路上歪歪扭扭。
少女跑到他前面，张开双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可以帮你。“
说完抬手，指尖一点，余航的外卖箱“哗啦”自动扣好，导航语音突然变成她的声音——
“剩余 6 单，预计用时 18 分 27 秒，出发！”
电动车像装了涡轮，嗖地蹿出去。
红灯全绿，电梯全停，外卖 App 里“准时”字样一路闪金。
余航连爬楼都省了——
她轻轻一托，箱子自己飘到客户门口，扫码、拍照、签收一次性完成。
不到半小时，六单清零，收入破天荒飙到 127 元。
余航瘫在公园长椅上，汗水混着血珠往下滴。
少女递来一瓶冰可乐，罐壁冒着细密水珠。
“我……”他嗓子发哑，“谢了。”
少女笑得弯了眼，“那你别赶我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