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吓得摔了个杯子。我则大笑起来:"宝贝儿,你这是在担心自己的性福生活吗?"
镜子上的字变了:"你阳痿了我才好找下家。"
"狠还是你狠。"我对着空气举杯,"敬我们至死不渝的爱情。"
晚上八点,酒吧开始热闹起来。我的老位置旁多了个陌生女孩——黑长直,红唇,穿着件几乎遮不住屁股的短裙。一看就是刚失恋来买醉的。
"小姐,你占了我女朋友的位置。"我端着酒杯走过去。
她醉眼朦胧地抬头:"这里...明明没人..."
"所以我说你占了啊。"我自然地坐下,"她是个鬼魂,体积小,你坐这么开她挤不进来。"
女孩咯咯笑起来:"你真有意思。"
"家俊,25岁,职业是让美女开心。"我伸出手,"特长是讲鬼故事和调情。"
"林悦,大学老师。"她和我握手,"教民俗学的,专研究鬼故事。"
我眼睛一亮:"巧了,我前女友就是个现成的研究样本。"
林悦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注意到她酒杯里的冰块正自己跳出来,在吧台上拼成"滚"字。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给林悦讲了我与若兮的"人鬼情未了"精简版。当然,省略了病娇女友半夜拿菜刀站在床边的细节。
"所以...她现在还跟着你?"林悦好奇地环顾四周。
"就像重庆的雾,甩都甩不掉。"我凑近她,"不过现在她应该很生气,因为我正在勾搭别的姑娘。"
话音刚落,酒吧的灯光突然全灭。在一片尖叫声中,我感到有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后颈。
"别闹。"我小声说,"回家给你烧香。"
灯光恢复时,林悦的脸色有点白:"刚才是...?"
"电路老化。"我面不改色,"重庆的老房子都这样。对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林悦挑眉:"我更相信见色起意。"
"那正好。"我笑着靠近,"我是个很肤浅的男人。"
我们接吻的时候,我感到有股寒气直冲脊背。我知道那是若兮在暴怒——上次我和女同事吃饭,她让整栋楼停电了三小时。
送林悦上出租车时,她塞给我一张纸条:"明天下午没课,我家在沙坪坝..."
我目送出租车远去,转身对空气说:"看见没?这就是你男朋友的市场价值。"
路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我感到有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刚好介于调情和谋杀之间。
"轻点,宝贝。"我艰难地说,"掐死了我,谁给你烧纸钱?"
脖子上的力道松了。路灯重新亮起,我整理着衣领,发现地上多了张照片——是我和若兮在磁器口的合影,只不过她的脸被抠掉了。
"幼稚。"我捡起照片,却发现背面用血写着:"明天你敢去,我就敢让她见真鬼。"
我叹了口气,把照片塞进钱包。这就是和女鬼谈恋爱的坏处——分手后连拉黑都做不到。
回到家,我发现阳台上若兮的骨灰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床头柜上摆着的瓷罐——旁边还放着我的牙刷和刮胡刀,摆成了心形。
"占有欲真强。"我对着瓷罐说,"要不我们复合算了?反正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帅的。"
房间里温度骤降。我赶紧改口:"开玩笑的!我明天就去庙里求符咒!"
温度恢复正常。我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三年前那个雨夜又浮现在眼前——若兮躺在太平间,脸色比白大褂还白。她抓住我的手说:"你敢找别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