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英语,那些扭曲的字母和古怪的发音,像一堵无形的墙,把我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之外。数学的方程也变得抽象难解,老师的讲解像风一样从我耳边掠过,抓不住实质。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成绩是我唯一能向姥姥证明“我很好”、让她稍稍宽心的东西,也是我仅有的、脆弱的尊严。
我不敢去问老师,怕看到不耐烦的眼神;也不敢频繁地问同学,那种若有若无的、因家境而产生的隔阂感,让我开不了口。
我只能把自己埋进书本里,用延长学习时间来弥补效率的低下,常常在宿舍熄灯后,还就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啃课本。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像一只把自己缩进壳里的蜗牛,试图用减淡自己的存在感来躲避一切可能的伤害。
然而,伤害还是来了。
一天,下了晚自习,我被隔壁班的三个女生堵在了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为首的叫孙婷,家境好,长得也漂亮,在班里很有些声势。
“于欢欢,你最近很嚣张啊?”孙婷抱着胳膊,斜眼看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我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和她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装什么傻?”她旁边一个女生尖声道,“李浩为什么最近总问你数学题?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李浩?我费力地想了一下,是坐在我斜前方的男生,学习很好,确实问过我两次问题,因为我那次数学小测意外地比他高了两分。我只是把演算过程给他看了而已,几乎没说话。
“我没有……”我低声说,下意识地想从旁边绕开。
孙婷一步挡在我面前,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没有?你这种穷酸样,以为李浩能看上你?别做梦了!”她的声音刻薄而尖锐,“听说你没爹没妈,是个老寡妇养大的?怪不得一股穷酸晦气味儿!”
另外两个女生发出嗤嗤的笑声。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心里最疼的地方。我对“无父无母”的嘲讽早已被迫麻木,但“老寡妇”、“穷酸晦气”这些字眼,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抽搐。她们在践踏我唯一拥有的、用生命护着我的姥姥!
我低着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手指死死地抠着粗糙的墙皮。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