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很久还是答应了。
毕竟是亲妈，或许她真的知道错了。
回到家，桌上摆着红烧肉、糖醋鱼，都是我小时候爱吃的菜。
我刚拿起筷子，王秀兰就开口了："婷婷，你弟最近手头紧，婚礼欠了点钱，你看……"
我夹菜的手一顿，心里凉了半截："妈，我真的没钱了。"
"没钱？"王秀兰的语气瞬间变了，"你上个月不是刚发了季度奖金吗？我听你弟说，有五万多呢！"
我愣住了。
周宇竟然连我发奖金的事都跟她说了。
我放下筷子："那笔钱我还了房贷，剩下的交了房租，一分都没剩。"
"你骗人！"王秀兰猛地一拍桌子，盘子里的菜晃得洒了出来，"你就是不想帮你弟！他刚结婚，压力多大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当姐的，就不能再帮他一把？"
"我帮得还不够吗？"我也站了起来，声音忍不住提高，"买房三十万，买车二十万，彩礼八万，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现在我每个月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你还要我怎么帮？"
"那是你应该做的！"王秀兰一把掀翻了桌子。
盘子碗碎了一地，红烧肉和汤汁溅了我一身。
"你是姐姐！你弟弟的事就是你的事！今天你必须再拿十万出来，不然你就别想走！"
看着满地狼藉，还有身上的油污，对她的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时候，我和周宇抢一块红烧肉，王秀兰总会把肉夹给周宇，说男孩子要长身体。
现在，她为了周宇，连一顿好好的饭都不肯给我吃。
"我不会拿的。"
我擦了擦脸上的汤汁，声音很冷，"我的钱，不会再给周宇一分。"
"你敢！"王秀兰抓起地上的碎盘子，就要朝我扔过来。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正好看见门口的鞋柜上放着周宇的车钥匙。
那辆车，是我花二十万买的，车主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拿起车钥匙："这辆车是我买的，从今天起，我要开回去。"
王秀兰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扑过来抢："那是给你弟买的车！你不能开！"
我一把推开她："车主是我，我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周宇要是想要车，让他自己挣钱买。"
"周婷婷！你这个白眼狼！"王秀兰在我身后哭骂，"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
十五岁那年我发高烧躺床上，她却不管不顾背着周宇去邻村看电影，回来时我烧得直说胡话，她却骂我矫情。
该遭报应的是她。
我没回头，坐进车里，一踩油门。
后视镜里是王秀兰追出来的身影，心里没有一点愧疚。
我已经让了他们太多次，这次，我不想再让了。
3
车开回家的第二天，周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接通，他的怒吼声就传了过来："周婷婷！你把车开回来干什么？那是我的车！"
我靠在椅背上，声音平静："车是我买的，车主是我，怎么就成你的了？"
"你买的又怎么样？"周宇的声音更凶了，"那是你给我买的结婚礼物！现在我每天要上班，没车怎么行？你赶紧把车开回来！"
"没车就自己想办法。"我冷笑一声，"当初你跟我借三十万买房，说等你房产证下来就还我，现在房产证下来一年多了，你提都没提过还钱的事。我现在要你还车，不过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