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条：幸存者人数仅限三。
如果……规则已经生效了呢？
如果我眼前的外婆……已不是“幸存者”了呢？
她此刻的关心，是真实的，还是规则引诱我放松警惕的陷阱？
鬼影可以伪装成老师，那能不能……伪装成外婆？
外婆的手已经碰到我的胳膊，干瘦却异常有力，想拉我起来。
“来，彤彤，跟外婆回家。”
声音依旧慈祥，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该相信她吗？
我还能相信谁？
6 猜疑链
外婆的手像枯老的藤枝，死死箍住我的胳膊，那力量大得惊人，绝非平常老人能有。
她执意要拖我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回家，彤彤，回家上药喝粥。”眼神里的关切近乎固执，甚至透出一丝令人不安的狂热。
“外婆！”我忍着腿上的剧痛用力挣扎，声音嘶哑，“先放开我！听我说！规则变了！”
她似乎愣了一下，动作稍有停顿，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什么规则？彤彤，你摔糊涂了？别怕，天塌下来有外婆在。”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从我头顶浇下。
外婆从不会说这种话。她信命，敬鬼神，对无法解释的事物总是心怀畏惧。
小区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她比谁都害怕，常念叨“造孽”、“冤魂索命”，绝不会说“天塌下来有外婆在”这种近乎狂妄的安慰。
这不是我外婆！
至少，不完全是！
恐惧给了我力量。
我猛地抽回手臂，因用力过猛，后背重重撞在讲台上，震得抽屉哐当作响。伤口再次撕裂，温热的血流下，但顾不上那么多了。
“你不是外婆！”我尖声道，声音因恐惧和伤势而扭曲，“你是谁？！你把她怎么了？！”
“外婆”脸上的慈祥表情像劣质涂料一样剥落，只剩空洞的平静。她站在原地，不再靠近，静静地看着我，手里还提着冒热气的饭盒。
“彤彤，你受伤了，需要吃东西。”她重复道，语调毫无起伏，“喝了粥，就好了。”
那碗白粥在她手里，此刻像一碗翻滚的苍白蛆虫。
胃里一阵收缩，我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
“规则……第五条……”我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话语，“幸存者……只剩三个……你……你是不是已经……”
“外婆”歪了歪头，像是在理解我的话。随后，她缓缓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指向教室的窗外。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透过肮脏的窗玻璃，只见小区中央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又多了几处盖着白布的隆起。
一、二、三……
加上之前的苏婉、理发师、会计、小卖部老板……白布的数量，似乎正好对上了。
“不……”我浑身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规则第五条不是预告，而是通知！已经生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清除已经完成了！
现在的幸存者只有三个。
我，还有另外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