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爬到教室门口。门虚掩着。
用尽最后力气推开门，爬了进去。
讲台还在原处。我扑到讲台前，颤抖着手拉开抽屉——
里面静躺着一张崭新的纸条。墨水似乎还未干透，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气。
我抓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殷红，像用血写就：
【墨韵书院规则（更新V5）】
日落之后不得进入书院。（无效）
不得模仿书院内的读书声。（无效）
不得穿戴破损的衣物进入书院。（无效）
禁止在子时后于小区内露天燃烧纸钱。
幸存者人数仅限三。
规则每日更新，以最新为准。
心脏骤紧！
前三条规则被标记了“无效”！
是因为我触发第三条却没死，导致规则失效？还是死亡人数达到某个阶段，前期规则自动作废？
更恐怖的是第四条和第五条。
第四条：禁止在子时后于小区内露天燃烧纸钱。想起昨晚在尸体旁盘旋的纸钱灰烬，难道那也是触发条件？
第五条……幸存者人数仅限三！
现在小区还有几个人？我，外婆，还有昨天一起开会的……张叔？李姨？那个年轻男人……记不清了！但绝对超过三个！
这条规则意味着……我们必须自相残杀？或者规则会主动清除多余的人？
规则的恶意毫不掩饰，正在收紧绞索，要赶尽杀绝！
必须立刻找到外婆！告诉大家！
我攥紧纸条，挣扎着想站起，却再次摔倒。腿上伤口崩裂，鲜血涌出，染红地面。
绝望之际，教室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一道瘦小人影站在门口，逆光看不清面容。
吓得浑身一僵，我下意识将染血的纸条塞进口袋。
“彤彤？”苍老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外婆！
她提着老旧的饭盒，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你的腿怎么了？！”
她快步走来，看到我腿上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瞬间涌出。
“天杀的！哪个挨千刀干的？！快，外婆扶你起来，回家上药！”
“外婆……别，别动我……”我虚弱地阻止，“规则……规则变了……”
我语无伦次地想告诉她新规则，尤其是“幸存者仅限三”。
外婆却仿佛没听见，固执地想搀我起来，念叨：“不怕，不怕，外婆带了药，擦了就好……还给你熬了粥……”
她打开饭盒，里面是温热的白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在这充满血腥和诡异的地方，这味道几乎让我落泪。
但下一秒，眼泪凝固在眼眶。
现在是清晨，外婆从哪里熬的粥？家里煤气早断了。
而且，她怎么找到我的？她怎么会提饭盒来书院？她平时最忌讳这里……
我猛地抬头，仔细看外婆。
她穿着平时的藏蓝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充满熟悉的关切和心疼。
看似没有任何异常。
但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我悄悄把手伸进口袋，摸到染血的规则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