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连名字都一样！柯谨言勉强镇定下来："孟...孟小姐请坐。小林，上茶。"
孟清荷收起伞，优雅地坐在太师椅上。近距离看，她的眉眼与梦中的沈清荷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份戏子的妩媚，多了几分现代女性的干练。
"柯老板不舒服吗？您脸色很差。"孟清荷关切地问。
"没...没事。"柯谨言倒了杯茶，手却抖得洒出几滴，"孟小姐说有些老物件？"
"是的。"孟清荷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绣花布包，"这是我祖母留下的，据说是我曾祖母的嫁妆。"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对鎏金耳环和一支银簪。柯谨言接过查看，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银簪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沈清荷对着镜子，正将这根银簪插入发髻，镜中映出她含泪的笑脸。
"啊！"他猛地缩回手，银簪掉在桌上。
"柯老板？"孟清荷惊讶地看着他。
"抱歉..."柯谨言强作镇定，"这支簪子...很特别。孟小姐知道它的来历吗？"
孟清荷摇头："祖母只说这是曾祖母最心爱之物。曾祖母年轻时是个戏子，后来..."她突然停住，皱眉揉了揉太阳穴，"奇怪，我突然有点头疼。"
柯谨言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了柜台上尚未收起的红布上。"那是什么？"孟清荷问，眼神突然变得恍惚。
"一面古镜。"柯谨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楼取来了铜镜。
当孟清荷看到铜镜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手颤抖着抚上镜面："这镜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柯谨言心跳如鼓："在梦里吗？"
孟清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怎么知道？"
两人四目相对，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在空气中弥漫。就在这时，铜镜突然从柯谨言手中滑落，镜面朝上掉在地上，映出天花板的吊灯——但那灯光在镜中却变成了摇曳的烛火，而镜中映出的，赫然是萧云归与沈清荷相拥的身影...
铜镜落地的脆响在古董店里久久回荡。柯谨言盯着镜中那对相拥的民国恋人，喉咙发紧。那分明是他和孟清荷的脸，却穿着旧时的衣裳，梳着过去的发型。
"这不可能......"孟清荷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茶杯，茶水在红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柯谨言弯腰想捡起铜镜，却在指尖触及镜面的瞬间，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萧云归站在戏台边，看着沈清荷水袖轻扬，唱腔婉转；深夜的妆间里，两人共披一件外衣，对着铜镜描眉画目；大雨滂沱的夜晚，沈清荷跪在地上，拽着萧云归的衣角哭求什么......
"柯老板！柯老板！"孟清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柯谨言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铜镜，指节发白。
"你......你也看到了？"他声音嘶哑。
孟清荷脸色苍白如纸，点了点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银簪，眼神飘忽："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我是个戏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柯谨言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艰难地站起身，将铜镜放在桌上。镜面此刻恢复了正常，只映出古董店昏黄的灯光和他们两张惊魂未定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