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鬼魂们纷纷附和，有的攥着皱巴巴的冥间账单，
有的指着自己半透明的魂体：“就是！我们跟地府驿站确认过，说可以先欠着，等赚了功德再还！结果它一改到付，我们拿不出钱，就被差役拖去地下室分拣快递，三天三夜没合眼，连口能稳住魂体的冥茶都喝不上！”
“最后个个熬得魂体发虚，有的连工牌都攥不住了，全倒在分拣桌上猝死——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死了！”
领头的西装鬼往前迈了半步，
“现在它还敢来我们这送单，是觉得我们好欺负，还是忘了上次怎么害我们的？！”
话音刚落，鬼群就围了上来，有的拽车把，有的抢我怀里的箱子，嘴里喊着“拿快递抵到付款！”。
黑风见状，尾巴一甩就缠住领头鬼的腰，锁魂链“唰”地甩出去，缠住对方的手腕：“放肆！地府规矩，拒收也得先签收！”
锁魂链刚收紧，领头鬼就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魂压……低魂压……”
其他鬼见状，不仅没退，反而更激动了：“它又想欺负我们！跟它拼了！”
我赶紧往后退了退，摸出兜里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刚才黑风抱怨“枉死城的鬼最难缠”的话，还有现在的对话，全录进去了。
她突然举起录音笔，对着黑风喊：“黑风，你上次把这栋楼的快递改成到付，害他们集体加班猝死，这事要是让玉帝知道，你这点功德够扣吗？”
黑风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瞪她：“你少多管闲事！”
“我可不是多管闲事。”
我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领头鬼说，
“我帮你们跟黑风谈，功德支付，你们先收件，不然耽误了送单，咱们全得去地府加班到魂飞魄散。”
领头鬼犹豫了，看看我，又看看黑风：“保真吗？”
“包的。”我转头盯着黑风，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黑风，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害死人的事捅到玉帝那去，到时候你不仅要被贬去地府，说不定还得下油锅。”
黑风的爪子在地上磨了磨，最终咬牙道：“功德可以，但必须当场付清。”
领头鬼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其他鬼凑香火钱。
我趁机凑到领头鬼身边，压低声音：“我叫我，以后黑风再敢坑你们，你就联系我，我帮你们刷‘地府差评’，让它功德扣光。”
她说着，掏出张纸条，写上自己的临时联系方式递过去。领头鬼接过来，攥在手里：“多谢你了，要是以后有需要，我们也能帮你打听地府的消息。”
很快，鬼群凑够了，递给黑风。黑风接过，数了数，确认没错，才把快递箱递给领头鬼。
领头鬼签收后，带着其他鬼往写字楼里走，走之前还回头对我点了点头。黑风把功德收好，转头瞪着我：“你倒是会拉帮结派。”
“彼此彼此。”我把录音笔揣回兜里，“多个人脉多条路，不像某些人，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黑风没再说话，转身跳上三轮车。
我坐上车，心里盘算着——刚才跟领头鬼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在地下遇到麻烦，说不定还能找他们帮忙。
她瞥了眼黑风，见它脸色难看，忍不住笑了：“别生气了，至少这单送完了，离100单又近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