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生理期,不太方便。”
“可是,你不是月初才……”他疑惑。
“兴许是最近压力比较大,有些不规律。”我打断他,声音平板。
江婉宁刚怀上,他就迫不及待想让我也怀上?
纪徵的心可真大,胃口也真大。
见他还要追问,我嫣然一笑,那笑容美得惊心,却也冷得彻骨:
“我给你买了快递,估计明天到,到时候你记得签收。”
纪徵脸上的失望瞬间如雨过天晴般消失,被惊喜取代:
“是宝宝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纪徵在我脸颊上轻啄一下:
“快去洗澡休息吧。”
我不着痕迹地推脱开,见他带着期待走出去,才缓缓松了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第二天,我和往常一样,平静地送纪徵出门:
“再见了,纪徵。”
我声音很轻,散在晨风里。
纪徵脚步轻快,回头冲我飞了个吻,意气风发:
“等我回来,宝宝。”
门,在我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转身,从卧室拖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站在玄关处,环顾一圈这个承载了爱与幻灭的“家”。
眼神最终落在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我用力将最后一丝眷恋剥离,坐上了前往F国的飞机。
机场外,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早已等候。
司机递给我一个朴素的文件夹:
“林小姐,里面是您过去的身份资料,销毁后,世上就再无叶无双。”
“只有林洛依。”
第7章
车厢里是近乎凝固的安静,只有车轮碾过湿冷路面的沙沙声。
我,不,现在是林洛依。
我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脸微微侧向窗外。
陌生国度的城市霓虹在我空洞的眼底投下流转变幻的影子,却照不进一丝温度。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被彻底掏空后的麻木钝痛。
驾驶座上的男人打破了死寂:
“程毅。”
他简单报上名字,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
“以后叫我名字就行。我负责接送你,以及你日后工作上的交接协调。”
他顿了一下,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慰:
“林小姐,路还长。不值得为一段孽缘,把自己彻底耗干。”
“孽缘……”
我无声地掂量着这两个字,舌尖泛起无尽的苦涩。
嘴角极其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弱弧度:
“嗯。”
我终于应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略显简陋却整洁的院子。
门口悬挂的警徽在暮色中折射出冷硬而庄严的光。
程毅率先下车,替我拉开车门:
“到了。”
他领着我穿过空旷安静的走廊,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推开一扇挂着“志愿者服务中心”牌子的门。
里面略显嘈杂的人声和明亮的灯光瞬间涌出,带着一种与过去奢靡生活截然不同的、充满生机的忙碌感。
几张办公桌后,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男女抬起头。
目光带着好奇与善意,齐刷刷地聚焦在新来的我身上。
程毅往前站一步,侧身将我让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