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点点头，目光扫过后厨的储物柜。最里面的柜子没关严，露出半本账本。他走过去，戴上手套把账本抽出来，封面是黑色的，扉页上用红笔写着“良心小馆收支账”。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记着流水，但很多名字和数字被红笔划掉了，划得很深，纸都破了。
“刘芯，把账本带回队里，让技术科看看能不能恢复被划掉的内容。”李杰刚把账本递给刘芯，突然停住了——账本最后一页的角落，有个淡红色的印子，像是不小心蹭到的红墨水，但形状有点像指纹。
“技术科，过来一下，”李杰喊了一声，“这里有个可疑痕迹。”
技术科的人过来，用紫外线灯一照，那淡红色的痕迹立刻显露出指纹的纹路。“能提取，”技术员说，“只要库里有匹配的，就能找到人。”
第二天一早，技术科传来消息：指纹匹配到了一个叫陈晓晓的女孩，是“良心小馆”的兼职员工，三个月前入职，前几天刚被赵雨岚辞退。
“陈晓晓，21岁，海市美术学院油画系大三学生，”刘芯把资料甩在办公桌上，“辞退原因有点离谱——赵雨岚说她偷藏客人遗落的钱包，里面有三千块现金，不仅扣了她半个月工资，还在店里骂她‘小偷’，连陈晓晓爸妈都被骂进去了，说‘什么样的爹妈养什么样的贼’。”
“作案动机有了，”李杰手指敲着桌子，“走，去美院。”
海市美院的油画教室在顶楼，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来，落在一排排画架上。李杰他们进去时，陈晓晓正站在画架前，手里拿着画笔，画布上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中间画着个丑陋的人影，和赵雨岚有几分相似。
“陈晓晓？”王伟喊了一声。
陈晓晓转过身，脸色有点白，眼神怯生生的，和画布上的诡异画风完全不符。“警察叔叔……找我有事吗？”
“你认识赵雨岚吗？”李杰问。
提到这个名字，陈晓晓的手抖了一下，画笔在画布上蹭出一道多余的黑痕。“认识……她是我前老板。”
“你被她辞退后，有没有去找过她？”
“没有，”陈晓晓低下头，声音有点哽咽，“她骂得那么难听，我……我不敢去。那天被辞退后，我就回学校了，一直在宿舍待着，室友可以作证。”
“那良心小馆的账本是你划的吗？”
“是……是我划得，被辞退的那天我一时气不过做的”说完就哭了起来。
李杰让王伟去核实室友的证词，自己则盯着陈晓晓的画布。“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昨天……昨天下午，”陈晓晓的声音更小了，“我心情不好，就想画画发泄一下，没想到……没想到会画成这样。”
半小时后，王伟回来，脸色复杂：“李队，她的不在场证据是真的。赵雨岚遇害的时间段，她正在宿舍和室友一起赶作业，中途没出去过，宿舍楼下的监控也能证明。”
线索断了。李杰看着陈晓晓苍白的脸，又想起那张写着“恶魔”的纸条，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如果不是陈晓晓，那画脸用的颜料又怎么说呢？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凶手为什么要做这些诡异的仪式？赵雨岚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让对方恨到这种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