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抚上我的脸。"逃避没有用，江右。"她的手指冰凉，"我会一直等到你接受现实。"
说完，她转身上楼，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壁炉前，手里还握着半杯没喝完的青稞酒。
那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我穿着古老的猎装，在雪地里行走。
远处有一只受伤的白鹿，它的眼睛是金色的，流着血。
我走近它，把它抱起来，带回家。
在梦里，我能感受到它的心跳，微弱但坚定。
2
醒来时，阳光已经透洒在床上。
昨晚的记忆像一场荒诞的梦——自称白鹿女妖的王斯羽，会变色的眼睛，还有那只神秘出现的白鹿。
"肯定是青稞酒喝多了。"我嘟囔着坐起身，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酥油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去采雪莲了，中午回来。茶里加了灵芝，治你的头疼。——你的斯羽"
我端起茶杯闻了闻，除了酥油香，确实有股淡淡的药草味。
喝了一口，甜中带苦，但意外地好喝。更神奇的是，宿醉的头疼真的缓解了不少。
"老板！"前台小妹敲门进来，"有个奇怪的东西你得看看。"
我跟她下楼，发现餐厅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用雪莲花瓣拼成的白鹿图案，足有两米高，栩栩如生。更诡异的是，那些花瓣像是刚摘下来的，还带着露水。
"这什么时候出现的？"我问。
"不知道啊，"小妹脸色发白，"今早开门就这样了。关键是...我们客栈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墙！"
我这才注意到，餐厅的墙比昨天多出了一大截，仿佛有人在一夜之间扩建了空间。新墙面上还刻着精细的浮雕，全是白鹿在森林中奔跑的场景。
"王小姐干的？"小妹小声问。
我点点头，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这是真的，那我昨晚遇到的就不是什么cosplayer，而是真正的...
"江右。"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王斯羽站在门口，白衣胜雪，怀里抱着一大束新鲜的雪莲。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给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不似凡人。
"喜欢我的画吗？"她微笑着走进来，把雪莲递给小妹，"放厨房，中午做汤。"
小妹接过花，逃也似地跑了。
王斯羽走到我面前，伸手抚平我翘起的衣领。"睡得好吗？"她问，语气自然得像是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还行，"我后退一步，"除了做了一堆关于白鹿的怪梦。"
"那不是梦。"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是你前世的记忆开始苏醒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接话。她突然笑了，那种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
"吓到了？"她歪着头，"放心，我不会吃了你。至少...不是现在。"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板着脸。
"谁说是玩笑了？"她向前一步，我后退撞到了墙上。她抬手撑在我耳边的墙面，凑近我的耳朵，"江右，三百年前你救了我，现在轮到我来报恩了。"
"报恩就报恩，"我侧头避开她的气息，"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不能。"她干脆地回答，"因为我的报恩方式就是——"她的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嫁给你。"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
"嫁给你，给你生一窝小鹿崽。"她认真地说，眼睛又开始泛起金色，"这是我们白鹿一族的报恩传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