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桃,借着出府采买或是回侯府“取旧物”的由头,暗中联系上几个看起来老实可靠的货郎,以极低的价格将这些改良后的胭脂水粉和新颖首饰图样分批卖给他们,约定好售出后再分成。
东西新奇好用,价格又比铺子里实惠得多,很快就在市井间口耳相传,悄然流行起来,甚至吸引了一些小门小户千金的好奇和购买。
银钱,如同细流汇入江河,开始悄然积累。
我并不满足于此。我让小桃和那个逐渐信任我们的老管家,暗中留意京城中各路权贵女眷的喜好风尚,尤其重点关注那些与永安侯府、与柳氏母女不睦的家族和小姐。
机会,很快降临。
安国公府最受宠的嫡出小郡主举办赏花宴,广发请帖,京中有头有脸的年轻一辈几乎都会到场,苏婉柔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我设法,将一批精心制作的、带有独特暗香和新颖雕花的口脂和耳坠,通过曲折的关系,精准地送到了几位素来与苏婉柔不对付、又爱争奇斗艳的官家小姐手中。
赏花宴上,这几位小姐的妆饰果然脱颖而出,那独特的口脂颜色和别致的耳坠造型备受瞩目和称赞,风头狠狠压过了精心打扮、本想艳压全场的苏婉柔。
当有人“不经意”间透露,这些东西来自西市一个神秘货郎,物美价廉时,苏婉柔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无从发作,只能硬生生忍着。
我站在将军府后花园的阁楼上,遥遥望着安国公府方向似乎能想象到的喧嚣,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
指尖在微凉的茶杯上轻轻敲击。
这只是个开始。连利息,都算不上。
6
这批悄然流行起来的小玩意,虽然利润不算巨大,却意外地打开了一条隐秘的通道。它们独特新奇的风格,甚至引起了安国公府那位小郡主本人的好奇。
她派人多方打听,最终线索若有若无地指向了“守寡”的将军遗孀。
于是,我收到了郡主的邀约,召我入府一叙。
我精心准备了几样更精巧、用料也更讲究的样品,赴约而去。
面对郡主好奇的打量和询问,我不卑不亢,从容应答,适度地展示了自己的巧思,又恰到好处地透露出自己“守寡”的艰难处境,以及与永安侯府那点人尽皆知的不睦,言辞恳切,却不卖惨,博得了郡主几分真心的同情和赏识。
郡主年纪虽小,却在国公府极受宠爱,她的认可,无形中为我披上了一层薄却有用的护身符。
我的“事业”版图开始悄无声息地扩张,人脉关系也像蛛网一样,以更快的速度悄然编织起来。
与此同时,我从未放弃对那枚玉佩的调查。我借着经营往来和郡主的关系,旁敲侧击地向一些见多识广的老掌柜或落魄书生打听那奇特龙纹的来历,却始终一无所获。那纹样似乎涉及极高的隐秘,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触。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隐约察觉,似乎有两股不同的势力,在暗中调查谢凛“战死”的真相。
一股充满恶意,手段阴狠,似乎急于将一切钉死在“遭遇埋伏、力战殉国”这个结论上,任何想深挖的行为都会遭到无形的阻挠甚至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