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但那几行字，已经像烙铁一样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空气死一般寂静。
一秒，两秒……
他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手机，慌乱地藏到身后。
“没什么！我妹妹……她、她开玩笑的！”
他语无伦次，眼神躲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然然，你别误会，她们就是……就是看我压力大，逗我开心呢！”
“真的，你相信我！”
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突然笑出了声。
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三年的感情。
我带他走出小镇，为他付学费，为他租最好的公寓。
我拒绝了所有家世相当的追求者，顶着父母的压力和他在一起。
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灵魂伴侣。
原来，只是养了一只处心积虑的白眼狼。
顾言被我的笑声吓到了，他上前一步想来抓我的手。
“然然，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
我猛地后退一步，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
“别碰我！”
我的声音尖利得不像自己。
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然什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冷冷地看着他，“是你妹妹在开玩笑，还是你们全家都在陪你演戏？”
“钓大鱼？翻身？顾言，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条待宰的鱼吗？”
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无疑是默认了。
我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转身冲进卧室，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一个行李箱。
我把他的衣服，他用过的东西，一件件地往里扔。
动作粗暴，毫无章法。
他追了进来，从背后死死抱住我。
“然然，不要！不要赶我走！”
“我错了，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有私心，可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这三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停下动作，没有回头。
“是真的吗？”我轻声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你每天晚上抱着我说爱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怎么从我爸那里骗到五百万？”
“你在宴会上对我体贴入微的时候，脑子里盘算的是哪句话能让你妹妹夸你‘演得不错’？”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我勒断。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我爱你，然然，我是真的爱你！”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甩开他的手，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清澈又深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慌乱和算计。
“机会？”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从你把我当成猎物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把装满他东西的行李箱推到他脚边。
“拿着你的东西，滚。”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抓着我的裤脚。
“然然，我不能没有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赶我走！”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哭得涕泗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