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别多想。”老周深吸了口气，关掉手电筒，攥着改锥往楼上走。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他只能摸着墙往上爬，改锥的金属杆蹭过墙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诡异。
回到413，老周把改锥放在客厅地板上，蹲下来盯着那个黑色行李箱。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箱子上，反射出冰冷的光。他伸手摸了摸海关锁，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发毛，但一想到里面可能藏着的值钱东西，他还是咬了咬牙，拿起改锥对准了锁孔。
“咔嗒。”
改锥捅进锁孔的瞬间，箱体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像是骨头被生生折断的声音。老周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咬着牙发力，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给我开！”他低吼了一声，猛地往下一压——“啪”的一声，锁芯崩开了，断裂的金属碎片弹飞出去，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箱内的物品“哗啦”一声放射状爆裂出来——几百张打印的账单洒了一地，白色的纸张像雪花一样落在老周的脚边。每张账单的右上角都印着个模糊的笑脸水印，嘴角咧得很大，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老周扫了一眼账单上的内容，大多是“水电费”“物业费”的明细，金额都不大，他撇了撇嘴：“什么破玩意，诈骗账单吧？”
他伸手把账单往旁边拨了拨，目光落在了箱内最上层的东西上——那是一本旧相册，棕色的封皮已经磨损，边角还沾着点灰尘。老周愣了一下，伸手把相册拿起来——这本相册，他记得！十年前林薇“失踪”后，他把家里所有和林薇有关的东西都烧了，包括他们的结婚照，这本相册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手开始发抖，指尖冰凉，像是摸了块冰。他深吸了口气，慢慢翻开相册的第一页——一张婚纱照赫然出现在眼前。照片里的林薇穿着白色的婚纱，头发盘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星星。而旁边的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带打得歪歪扭扭，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这……这不可能……”老周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摸向照片里林薇的眼睛。就在他的指尖碰到照片的瞬间，他突然看到林薇的瞳孔处有个极小的红点，像是一颗嵌在眼睛里的血珠。
阳光刚好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照片上，那个红点突然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老周心里一动，凑得更近了些——透过那个红点，他竟然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画面像是老电影一样模糊，却又格外清晰——他穿着那件黑色的西装，站在厨房的水槽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纸包。水槽旁边放着一个白色的燕窝罐，盖子已经打开，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燕窝。他小心翼翼地把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进燕窝罐里，动作轻得像是在做什么精密的手术。
“补身体的，快喝吧。”画面里的他笑着对林薇，声音里带着虚伪的温柔。
林薇坐在餐桌旁，拿起燕窝罐闻了闻，皱起眉：“怎么有股怪味？”
“哪有什么怪味，你想多了。”他把燕窝罐递到林薇面前，“这可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贵着呢。”
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刚咽下去没几秒，她突然捂住嘴，猛地站起来往卫生间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