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响，像是在催促他开门。老周慢慢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楼道里的声控灯亮着，昏黄的光映在门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谁啊？”他壮着胆子问，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颤。
没有人回答，敲门声却突然停了。老周松了口气，以为是邻居恶作剧，可下一秒，他就看到猫眼外出现了一只眼睛——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啊！”老周惊叫一声，猛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茶几。茶几上的水杯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摔碎了，水洒在地板上，溅湿了他的裤脚。
他不敢再看猫眼，转身就往客厅跑，想从窗户跳下去逃跑，可刚跑到窗边，就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穿着米色风衣，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十字吊坠，正是沈心月。
沈心月的脸上带着笑，手里举着手机，屏幕对着他，像是在拍照。老周的目光落在她的吊坠上，突然觉得那吊坠的形状很熟悉——像是十年前他给林薇买的那只骨灰盒的缩小版。
“周先生，别跑啊。”沈心月的声音隔着窗户传进来，带着笑意，却没温度，“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聊呢，比如十年前那罐燕窝，比如林薇的‘尸体’，比如你藏在公司账户里的720万……”
“你闭嘴！”老周嘶吼着，伸手去关窗户，可沈心月却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让他瞬间僵住——那是直播界面，上面有三千多个人在观看，弹幕刷得飞快：“这个房东看起来好凶”“他是不是有问题？”“主播快揭秘！”
沈心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嘲讽：“周先生，你看，这么多人都在等着看真相呢。你说，如果我把照片里的‘反光’放出来，大家会怎么看你？”
老周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盯着沈心月的脸，突然发现她的眉眼和林薇有几分相似。他想起刚才在账单背面看到的字迹，想起衣柜里的檀香和符纸，想起照片里的红点，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成型——沈心月不是别人，她是林薇的亲人，是来替林薇复仇的。
“你……你是林薇的什么人？”老周的声音带着哀求，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十年前的罪行，终于要在今天曝光了。
沈心月笑了笑，没回答，只是对着手机说：“各位观众，接下来，我们要揭开一个十年前的秘密。大家看好了，这个男人，就是当年杀害自己妻子、转移资产、伪造妻子携款潜逃的凶手——周永昌。
说完，她举起手机，对着窗户里的老周，镜头清晰地拍下了他惊慌失措的脸。老周看着屏幕上的自己，看着那些充满质疑的弹幕，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扶着墙，慢慢蹲下来，双手抱头，嘴里喃喃着：“不是我……我没杀她……是她自己跳海的……”
可他的辩解在直播镜头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沈心月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一把刀，一点点割开他伪装的面具，露出里面肮脏的罪行。老周知道，他的人生，从看到那张婚纱照开始，就已经走向了毁灭。而这一切，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真相等着被揭开，还有更残酷的审判等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