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他开口，「玩够了？」
我偏头看窗外，不答。
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转回来。
「夜莺，我的耐心有限。」
我打开他的手。
「要杀就杀。」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
「杀你？」指尖滑过我脖颈，激起一阵战栗，「太便宜你了。」
车驶离小镇，驶入无边的夜。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一路无话。
2.
车停在一处私人机场。
谢凛带我上了私人飞机。
机舱内，他松开领带，坐在我对面。
「那份名单，你交给了谁？」他问。
「毁了。」我答。
「撒谎。」他倾身，双手撑在我座椅两侧，将我困住，「你舍不得毁掉保命符。」
我别开脸。
「那就是用了。」他语气笃定，「用我的名单，换你自由。」
我不否认。
「聪明。」他评价，听不出喜怒，「可惜，算漏了一点。」
我看向他。
「名单是假的。」他说。
我瞳孔骤缩。
「不可能！我验证过…」
「你验证的，只是我想让你验证的。」他打断，「真的名单，一直在别处。」
我浑身发冷。
所以，我这三年来的安稳，竟是建立在虚假之上？
「为什么？」我声音发干，「为什么给我假名单？」
他抬手，拂开我额前碎发。
「因为真的那份，会要你的命。」他语气平淡，「而你，还有用。」
有用？
是啊，杀手夜莺，从来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哪怕离开三年，依旧逃不出他的掌控。
飞机降落在一处海岛别墅。
谢凛将我带进主卧。
「以后你住这里。」他松开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要关着我？」
「是。」他坦然承认，「直到你想清楚，该怎么弥补你的背叛。」
「我没有背叛你。」我反驳，「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他脚步顿住，回头看我。
「那晚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血液冲上我的脸颊。
「那是任务！」
「任务？」他走近，居高临下看着我，「任务需要你回应我？任务需要你抱紧我？任务需要你用身体…」
「够了！」我打断他，声音发抖。
他捏住我的下巴。
「夜莺，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他声音低沉，「你对我，从来就不止是任务。」
我挣开他，后退几步。
「自恋也要有个限度。」
他不再逼我，转身走向门口。
「休息。明天开始，替我做事。」
门关上，落锁声清晰。
我瘫坐在床上，浑身无力。
三年了，我以为早已摆脱过去，摆脱他。
原来只是自欺欺人。
3.
第二天，谢凛给我一台笔记本。
「入侵这个系统。」他指着屏幕，「取出里面的数据。」
我看了一眼，是某个跨国集团的内部网络。
「这是违法…」我顿住。杀手谈违法，未免可笑。
「做完这件事，放我走？」我问。
「看心情。」他答得敷衍。
我抿唇，开始工作。
手指敲击键盘，熟悉的触感回来。仿佛从未离开过这个领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