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诡宅惊魂
我干了三年房产中介，经手过不少房子。老房子、破房子、死过人的房子，都卖过。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心不能太软，嘴也得严实点。有些事，你知我知，但不能让买主知道。
直到我遇见了那套河滨路 144 号的老公寓。
房东急着出手，价格低得离谱，几乎是市场价的一半。他电话里声音发飘，只说家里有急事，必须尽快现金交易，其他的一概不多谈。
看房那天，是个阴天。楼道里又暗又潮，有股说不出的味儿，像是什么东西放久了发霉，又隐隐约约带点腥。钥匙插进锁孔，感觉特别涩，拧了好几下才打开。
门一开，那股味儿更浓了。
房子本身格局不错，南北通透，采光按理说应该很好。但所有的窗户都关得死死的，还拉着厚厚的暗红色绒布窗帘。客厅很大，很空，只有正中央摆着一把木头椅子，正对着电视墙。电视墙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我觉得有点怪，但没多想。也许是房东搬得急，没收拾干净。价格实在是诱人，这笔佣金够我吃小半年了。我拍了些照片，特意避开了那把孤零零的椅子，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客户吹嘘这房子的“潜力”。
第一个来看房的是对年轻小夫妻，预算有限，一直在找便宜房子。我一顿猛夸，地段好，格局棒，价格更是捡漏。他们挺心动，尤其是那男的，眼里放光。
女的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停在客厅中间，皱了皱鼻子：“这什么味道？”
我赶紧打哈哈：“哦，老房子嘛，长时间没人住，通风不好，有点霉味很正常，开窗透透气就好了。”
那男的走到那把椅子旁边，随意用脚踢了一下椅腿：“这破椅子还要它干嘛。”
就在他脚碰到椅子的时候，那女的突然“啊”了一声，猛地抱住了胳膊。
“怎么了？”男的问。
“没……没什么，”她脸色有点白，“突然觉得好冷。”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可能是穿堂风，这房子通风好。”我赶紧过去把窗户推开了一扇。
冷风灌进来，吹得那厚厚的红色窗帘微微晃动。我无意间瞥了一眼电视墙，光洁的墙面上似乎有几道模糊的划痕，看上去有点别扭。
小夫妻最后还是犹豫了，说要回去考虑考虑。
他们走后，我心里有点不踏实，回到客厅。那把椅子还摆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它摆得好像更正了，正正地对着电视墙。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椅子冰凉。
我抬头看向对面的电视墙。墙很白，非常白。看着看着，我眼睛有点花，那面墙好像不再是墙，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浓雾。
雾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楚。那影子越来越近，像是一个人形，扭曲着，挣扎着，朝着我扑过来——一张极度痛苦、扭曲变形的脸猛地撞到我眼前！
“我操！”我吓得从椅子上一蹦而起，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了。
心脏咚咚咚地砸着胸口。我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面墙。墙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道莫名其妙的划痕。
是错觉？太累了？
我不敢再多待，锁上门就跑。下楼的时候，心跳一直没慢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