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把我做成了剑鞘
我为救师尊剜心献血，却听他对小师妹说： “她不过是我养的药人，心头痛疾唯有她的心头血可解。” 再后来我重生为敌宗魔尊，率万骑压境那日。 师尊却当众剖开自己的胸膛，颤抖捧着碎裂金丹： “前世今生，我只想将心还你……” 我轻笑俯身，剑尖挑飞他那颗滚烫心脏： “可如今，我只想将你的心——喂狗。”
灵虚宗的雪，总是下不完似的。
药庐里氤氲着苦涩的暖意，混着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我靠在冰冷的玉壁旁，看着腕间新划开的刀口，鲜血汩汩，滴入白玉碗中，积成浓稠的一汪。
每七日一次，整整三年。
心口的位置空落落地疼着，旧伤叠着新伤，每一次剜心取血，都像是将神魂也一并剜去一块。寒气从四肢百骸往那颗残破的心脏里钻，冷得人只想蜷缩起来。
可我不能。
师尊还在外面等着这碗血。他说，这是救命的药。
为我，还是为谁？我从前从不深想。只要是他要的，只要我能给。
碗将满，我熟练地撒上药粉止住血，用细布缠紧腕口，层层叠叠，掩盖住那狰狞的痕迹。脸色必是苍白难看的，我运起最后一丝微薄的灵力，勉强逼出一点红晕，不想让他看见担忧。
端起那碗滚烫的心头血，我推开药庐的门。
风雪扑面，阶下积了薄薄一层白。我端着碗，一步步走向师尊清修的正殿。心口的钝痛让脚步有些虚浮，雪光刺得眼晕。
殿内暖如春，法阵隔绝了寒意。我听见小师妹软糯的咳嗽声，还有师尊低声温柔的安抚。
“……且忍一忍，药就快来了。”
那声音里的疼惜，像细针，轻轻扎了我一下。
我敛眸，端着血碗走进内室。鲛绡帐幔低垂，小师妹云瑶偎在榻上，面色是病弱的潮红，师尊凌尘仙尊正坐在榻边，指尖凝着灵光，缓缓渡入她体内。
“师尊，药来了。”我垂着眼，将白玉碗轻轻放在案上。
碗沿还沾着从我腕上蹭到的血，红得刺目。
凌尘仙尊转过身，目光先落在碗中浓稠的血液上，顿了一瞬，才抬眼看我。他的眉眼依旧清冷如画，是我仰望了百年的模样。
“辛苦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波澜，只伸手探了探碗的温度，“此次血质尚可。”
心口那空落落的疼忽然尖锐起来。每一次取血后，他关心的，似乎永远是这血的“质”，能否入药。
榻上的云瑶轻轻咳起来，娇弱无力，目光怯怯地落在我身上，又飞快移开，像是受惊的蝶：“师姐……又劳烦你了……都是我不好……”
我摇摇头，没说话。喉间有些哽。
凌尘仙尊已端起药碗，坐到榻边，细心地将血喂到云瑶唇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莫说傻话，你的身子要紧。喝了药便好了。”
他看着云瑶吞咽，眼神专注。
云瑶喝了几口，微微蹙眉，小声抱怨：“师尊，这药……总是有股腥气……”
凌尘仙尊动作未停，声音放得更柔：“良药苦口，你的心疾唯有此药可缓。乖乖喝下。”
“心疾？”云瑶仰起苍白的脸，眼中水光潋滟，“师尊，为何偏偏是师姐的血能治我的病？瑶儿心里……总是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