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
我看到她平静的脸上，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她朝我走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陆景琛？”她站定在我面前，语气平淡，好像只是遇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同学。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震惊，不甘，还有一种无地自容的自卑，瞬间包裹了我。
原来，她才是这家天启科技的创始人。那个在财经新闻上被誉为“投资女王”的神秘女总裁，竟然是我的前妻。
我曾经以为她依附于我，依附于陆家。现在才明白，我才是那个笑话。
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嘴角轻轻动了一下，说出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她的语气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平静，但这平静，比任何嘲讽都更伤人。
04
“缺钱？”苏晚晴看着我，又问了一句。
我喉咙发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
尊严，是我现在唯一剩下的东西。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对她的助理说：“给他结一下账，另外，多给他五百块，算我的小费。”
助理很快拿了五百块现金给我。
我看着那几张红色的钞票，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是施舍。
我把钱推了回去，对那个助理说：“不用了，按规矩结就行。”
说完，我没再看苏晚晴一眼，转身就走。
走出环球中心，外面的阳光照得我有些眩晕。
我以为我能逃离过去，没想到，现实给了我更响亮的一巴掌。
接下来的几天，我送外卖时总有些心不在焉。苏晚晴那张平静的脸，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陆景琛先生吗？这里是天启科技人事部，苏总想请您过来一趟，谈一个职位。”
我愣住了。苏晚晴？她想干什么？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还是去了。
这一次，我换上了我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旧西装。
还是那个办公室，苏晚晴坐在她的办公桌后，示意我坐下。
“我这里缺一个司机，”她开门见山，“月薪一万，包吃住。干不干？”
我看着她。她想羞辱我。让我这个前夫，给她当司机。
“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她停顿了一下，“你开车技术不错，而且，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充满了讽刺。
我需要钱，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需要一个能让我喘口气的机会。
“好。”我答应了。
第二天，我成了苏晚晴的专属司机。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开着那辆我曾经很喜欢的迈巴赫，载着她去各种地方。公司，酒会，谈判桌。
我成了她新世界的一个旁观者。
我看着她雷厉风行地处理公司事务，看着她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看着她和那些我曾经需要仰视的商界大佬平起平坐。
她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沉默的影子。她有自己的光。
我们的交流很少。在车上，她通常都在看文件或者打电话。
偶尔，她会突然问我一句：“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