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林微来例假,疼得趴在桌上冒冷汗,脸色苍白如纸。陈默二话不说冲出教室,十五分钟后攥着个新买的暖水袋站在教室门口,手足无措地问路过的女生:“这个……是不是要隔着衣服捂?”
那女孩噗嗤笑了,点点头。陈默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将暖水袋递给林微,眼神里的关切满得快要溢出来。
“谢谢,”林微接过暖水袋,隔着毛衣感受到恰到好处的温暖,“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陈默的脸又红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注意你很久了。”
那一刻,林微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毕业那年,陈默去了上海实习。分别那天,北京站人潮涌动,林微踮起脚尖为他整理衣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到那儿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写代码,”她絮絮叨叨地嘱咐,眼圈不自觉红了,“上海湿气重,被子要经常晒...”
陈默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捏疼她:“微微,等我七年。七年之后,我一定在上海站稳脚跟,风风光光地娶你。”
林微的眼泪终于落下来,重重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七年太长了。”
“不长,”陈默拭去她的泪,眼神坚定得像宣誓,“七年之后,我二十八,你二十七,正好是结婚的年纪。我要给你买带落地窗的房子,让你每天都能在阳光下看书;我要学会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再也不让你吃食堂的味精菜;我还要...”
他的话被广播声打断,开往上海的列车开始检票了。
林微挤出一个笑容,推着他往检票口走:“快去吧,别误了车。”
陈默一步三回头,最后突然跑回来,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每天都会想你的。”
他确实做到了。在上海实习的日子里,陈默雷打不动地每天发三条消息:“早餐吃了吗”“今天天气好”“我想你了”。即便加班到深夜,他也一定会打电话道晚安。
三个月后,林微攒钱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那是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十小时的绿皮火车,车厢里挤满了人和行李,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因为终点有陈默。
他在站台等得脚不沾地,见了面就把人往怀里塞,羽绒服上还沾着跑着去买她爱吃的糖炒栗子的热气。林微埋在他胸前,嗅着熟悉的味道,觉得十个小时的颠簸都值了。
那个周末,陈默带着她逛遍上海。在外滩,他指着对岸的陆家嘴,眼睛亮得像星星:“微微,你看那儿。将来我一定会在那里买一套房,让你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黄浦江。”
林微数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觉得七年不过是弹指间。
他们真的用了十年才走到婚礼。这十年里,陈默一步步实现着自己的承诺:在上海买了房,虽然不大,但确实有落地窗;学会了做糖醋排骨,虽然味道时好时坏;跳槽到知名互联网公司,年薪翻了好几番。
婚礼那天,林微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陈默时,恍惚觉得这一切美好得不真实。陈默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看向她的眼神一如十年前那个雪夜,专注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