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人群涌动。我逆流而行，拼命思考。三十八次死亡让我积累了大量的信息，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那个手腕有蜘蛛纹身的杀手，他总在9：15准时出现，无论我从哪个出口离开。
等等——蜘蛛纹身？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第二十二次循环中，我侥幸躲过了所有前期袭击，活到了9：16。当时我拼命向站外跑，那个蜘蛛纹身男人紧追不舍。就在他要开枪的瞬间，一辆失控的卡车撞进站口，将我们双双碾碎。
但死前0.1秒，我瞥见了一样之前从未注意的东西——那杀手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吊坠，形状像是被圆圈包围的眼睛。
我见过那个符号！在公司的实验室里，李博士的钥匙扣上就有完全一样的标志！
李博士是我的上司，一个神经科学和量子计算领域的天才。上个月他神秘离职，据说加入了某个私人研究机构。
难道这一切与他有关？
9：09。我必须活到见到那个杀手，确认吊坠的事情。
我避开常规路线，钻进员工通道。灰尘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昏暗的灯光在头顶闪烁。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不紧不慢，仿佛知道我已无路可逃。
9：14。
我冲进一个设备间，反手锁门。心脏狂跳，汗水浸透衬衫。
9：15。
门被无声地切开，像是被激光之类的东西熔毁。蜘蛛纹身男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奇怪的手枪，枪口不是圆孔，而是一根针尖。
果然，他脖子上挂着那个吊坠——圆圈包围的眼睛。
“为什么？”我嘶声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的眼神毫无波动，举枪瞄准。
但在扣下扳机前的一刹那，我喊出了李博士的全名：“李明渊博士让你来的？”
杀手的手指微微一顿，虽然只有零点几秒的变化，但足够确认我的猜测了。
然后针尖闪过一道蓝光。
第三十八次死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痛。
第三十九次循环开始。
我睁开眼睛，在地铁摇晃中稳住身形。
这次我知道了三个关键信息：一，我的死亡与李博士有关；二，杀手组织使用特殊吊坠作为标识；三，他们一定要在特定时间地点杀死我。
但为什么是地铁站？为什么是9点17分？
我查看手机，8：49。比往常提前了一分钟醒来。循环正在产生微妙变化。
突然，手机屏幕闪烁起来，出现一串从未见过的乱码。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屏幕上闪现，像是老旧电视的雪花干扰。
“找...到...电...”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那不是地铁广播。
我猛地摘下耳机，那声音却依然在我脑中回响：“找到电路节点...阻止他们...”
“你是谁？”我低声自语，怀疑自己终于因为反复死亡而精神失常。
“时间...不多...”声音逐渐消失，“记住...电路节点...”
手机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电路节点？地铁站的电气线路节点？这与我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8：53。第一次袭击即将到来。
这次我提前行动，径直走向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他伸手入包前，我抢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
“告诉李明渊，我想和他谈谈。”我直视他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