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相机拍照，镜头扫到许曼的手时，突然发现她的指缝里夹着一点银色的东西。“李队，你看这个！”我蹲下来，用镊子小心地夹出来——是一小块碎银片，边缘很锋利，像是从什么饰品上掉下来的。
李队接过碎银片，放在证物袋里：“小张，有没有目击者？”
“有个老太太住在隔壁，”小张说，“她刚才说，半小时前听到花店里有争吵声，还听到女人的哭声，后来就没动静了。她不敢出来看，直到刚才闻到血腥味，才报警。”
“带我们去见她。”
隔壁是间老房子，门敲了好一会儿才开，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姓刘，手里攥着个念佛珠，手还在抖。“警察同志，我真没看清是谁……”刘奶奶让我们进屋，声音压得很低，“刚才我在看电视，就听到隔壁许丫头跟人吵架，好像在说‘你不能这样’‘十年前的事跟我没关系’，然后就听到许丫头哭，接着‘咚’的一声，就没声了。我趴门缝看了一眼，只看到个穿黑衣服的影子，个子挺高，往巷子口跑了。”
“十年前的事？”李队皱起眉，“许曼提到十年前的事了？”
“对！”刘奶奶点点头，“我听得清清楚楚，她说‘十年前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找错人了’。警察同志，这不会是十年前那案子的凶手又出来了吧？当年方雅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玩偶碎了，脖子被勒断……”
我心里一阵发寒。如果许曼的死和十年前的悬案有关，那这就不是简单的情杀或仇杀，而是连环作案。可十年前的凶手为什么现在才动手？许曼和当年的方雅，又有什么关系？
“许曼的社会关系查得怎么样了？”李队问小张。
“查了，她三年前从外地来这儿开的花店，没结婚，有个男朋友叫陈峰，是做装修的，还有个闺蜜叫林薇，在巷口开服装店。我们已经联系他们了，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冲了进来，看到花店门口的警戒线，腿一软差点摔倒：“曼曼！曼曼怎么了？！”
小张赶紧拦住他：“你是陈峰吧？冷静点，许曼她……已经去世了。”
陈峰的眼睛瞬间红了，挣扎着要冲进花店，被李队按住：“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最后一次见许曼是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陈峰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刚才给她送七夕礼物，在巷口的石拱桥上碰到她，她说要回花店整理订单，让我等她一会儿，结果我等了十几分钟，打电话她也不接，我以为她忙，就去旁边的便利店买水，回来就看到你们……”
“你在便利店待了多久？有证据吗？”
“大概十分钟，便利店有监控！”陈峰急忙说，“我真的没骗你们，曼曼那么好，怎么会有人杀她？”
就在这时，又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跑过来，看到陈峰，又看到警戒线，脸一下子白了：“陈峰，曼曼呢？刚才她给我发微信，说有急事找我，让我赶紧过来，怎么回事啊？”
“林薇，”陈峰哽咽着，“曼曼她……没了。”
林薇的腿一软，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我们昨天还约好今天一起过七夕，她还说要给我看她新做的牛郎织女玩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