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糖。
这三个字，似乎触动了怪物林笙的某段记忆，让他眼中的疯狂出现了一丝清明。
但这清明只维持了一瞬间。
他再次陷入疯狂，指着身下的方默，尖叫道：“他的肉，比麦芽糖更甜！”
他准备吃掉方默。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晶莹剔透的麦芽糖，从我的口袋里滚落出来，掉在地上。
这颗糖，吸引了所有存在的目光，再次终止了这场危机。
我弯腰，捡起那颗麦芽糖，剥开糖纸，放进自己嘴里。
我用比糖更甜美的微笑，和极具诱惑的动作，问着那个疯狂的灵魂。
“想不想要？”
我用舌尖，轻轻舔去嘴唇上残留的糖浆。
“求我。”
“求我，我就给你。”
9
林笙，或者说，零号病人，死死地盯着我嘴里的那颗麦芽糖。
他脸上露出极度的、毫不掩饰的渴望，像一只饿了很久的野狗，看到了最美味的骨头。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方默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
我没有理他。
我一步步地，走向林笙和那只巨大的怪物。
我每前进一步，那只由无数残肢组成的怪物，就因为恐惧而后退一步。
它害怕我身上那股，让它既渴望又恐惧的气息。
“我们来玩一个新游戏，好不好？”我向林笙提议，声音里带着绝对的自信和掌控力，“游戏的名字，叫听话。”
“赢的人，可以得到对方。”
“啊——！”林笙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尖叫，“你是恶魔！你是恶魔！”
我微笑着，俯身，在那只怪物的其中一张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
“我是神。”
随着我话音落下，那只巨大的怪物，瞬间土崩瓦解，化作漫天的灰尘。
我稳稳地，接住了从半空中掉落的林笙。
我将嘴里已经融化的麦芽糖，渡进了他的口中，然后哼起了那首，他妈妈曾经唱给他的摇篮曲。
他在歌声中，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我成功地，吞噬了零号病人。
周围的钢铁迷宫消失了，我拿到了那个标着0的牛皮纸档案袋。
手腕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显示出两个血红色的字。
【任务完成】
【评级：】
在任务完成的瞬间，我身上的蕾丝睡袍和红色高跟鞋消失了。
我又变回了那个穿着粗糙病号服和破旧布鞋的、狼狈的模样。
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转过身，看到方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探向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
我的心，第一次，感到了揪心和酸涩。
就在这时，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比万年冻土还要冰冷的杀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10
面对充满杀意的方默，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告诉他，我是一个黄色小说里的女主角，被设定成所有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尤物？
他只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决定用我最擅长的武器——演技，来蒙混过关。
“级评价，”方默的声音冷得像冰，“史无前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