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妈癌细胞扩散，昏睡着没醒。
我咬破嘴唇没吭声。
现在想想，我真他妈怂得可笑。
4
拖着箱子下楼时，张姨还在哭哭啼啼打电话。
「顾先生，林小姐她好像真的要……」
我抢过手机砸了。
「告诉他。」
「他欠我的，这才刚开始还。」
张姨吓傻了。
我走到门口，撞见顾沉舟最得力的那条狗，陈锋。
他皱眉拦我。
「林小姐，顾总正在气头上，您别……」
我抬手给了他耳光。
「滚。」
「你主子我都打了，你算什么东西？」
陈锋僵在原地。
我拖着箱子走进夜色时，听见他打电话。
「顾总，要拦吗？」
电话那头顾沉舟声音冷得掉冰碴。
「拦什么？」
「她这种没根的浮萍，离了我活不过三天。」
5
全城都在赌我什么时候灰溜溜爬回顾沉舟脚边。
热搜挂了三整天。
顾沉舟金丝雀疑似失宠#
林晚 人间蒸发#
起底林晚黑历史#
甚至有人开了赌盘。
赌我第几天会回去求顾沉舟。
赌注累积到千万。
顾沉舟助理接受采访时，笑得意味深长。
「林小姐？顾总仁至义尽了。」
「等她懂事了自己会回来的。」
第四天傍晚，我妈医院账户突然被冻结。
院长亲自打电话求我。
「林小姐，顾总的意思是……」
「要么您回来，要么您母亲明天之前转院。」
我站在城中村廉租房的窗边，看着楼下蹲守的狗仔。
「转吧。」
「麻烦您帮我联系殡仪馆。」
「死了直接烧，骨灰扬了就行。」
院长吓懵了。
「林小姐您别冲动……」
我挂了电话。
手机紧接着疯狂震动。
顾沉舟来电。
我挂了。
他又打。
我直接关机，拔出电话卡扔进马桶冲走。
水涡旋转时，我莫名想起五年前他买下我那天。
夜总会包厢里，他翘着腿打量我。
「跟了我，你妈的病我管到底。」
「但从此你的命是我的。」
我跪着给他点烟时，他捏着我下巴提醒。
「记住了，你是我养的狗。」
「狗丢了，我会亲手打断腿捡回来。」
6
我在城中村窝了半个月。
白天不敢出门，晚上偷偷去夜市买馒头。
躲顾沉舟的人，也躲高利贷。
我妈治病前后欠了三百多万，债主全是顾沉舟的人。
以前他压着，没人敢催。
现在我跑了，那群人疯了似的找我。
月底那晚，我实在饿得受不了，冒雨去巷口买面。
刚出锅的汤面热气腾腾，我端着往回走时，忽然被辆黑车堵在巷角。
车窗降下，顾沉舟侧脸在烟雾里看不清表情。
「出息了林晚。」
「躲这种地方，玩自虐让我心疼？」
我捧着面没说话。
他推门下车，一把打翻我手里的碗。
滚烫汤汁溅在我手背上，瞬间红肿。
他拽着我往车上拖。
「闹够就回去。」
「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挣扎着抓他手腕。
「顾沉舟，我不跟你了。」
他猛地把我按在车身上。
「不跟我？你想跟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