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摸了摸贴身的荷包，镇魂石隔着布套传来一丝凉意：“管它是什么，先见了王公公，去凝香宫看看再说。总不能比黑风岭的山妖还难对付吧？”
马车又走了片刻，停在一座气派的院落前，门口挂着“内务府”的牌子。老刘引着三人下车，穿过几进院子，来到一间正厅外，轻声道：“三位稍等，我去通报王公公。”
三人站在廊下等了会儿，就见一个穿灰布袍子、面白无须的老太监走出来，虽穿着朴素，眼神却很锐利，扫了三人一眼，拱手笑道：“三位小道长一路辛苦，咱家王瑾，忝为内务府总管。”
常宁愣了下——这王公公看着比老刘还和气，倒不像她想象中太监的样子。林巷木连忙拱手回礼：“见过王公公，晚辈林巷木，这是师姐常宁，师妹余潇潇。”
王公公笑着摆手：“不必多礼，快请进。宫里的事急，咱家就不绕弯子了。淑妃娘娘今晚又闹得厉害，皇上急得睡不着觉，三位若是方便，可否现在就去凝香宫看看？”
常宁道：“自然方便。不过我们得先看看淑妃娘娘的情况，再去偏殿瞧瞧，可能还需要些东西——黄符、朱砂、桃木剑我们带了，还得要些艾草、白醋，最好再找个懂凝香宫旧闻的老太监或宫女。”
王公公点头：“没问题！艾草白醋这就让人去取，老宫女……咱家让凝香宫的张嬷嬷跟着你们，她在宫里待了三十年，李嫔那时候就在凝香宫当差，什么都知道。”
不多时，东西备齐，张嬷嬷也来了——是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宫女，见了三人，福了福身：“见过小道长们。”
王公公嘱咐道：“张嬷嬷，你好好配合三位小道长，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又对三人道：“宫里规矩多，三位若是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当没看见没听见就好。安全第一，若是事不可为，千万别硬来，皇上虽急，也不会怪你们。”
三人应了，跟着张嬷嬷往凝香宫去。一路穿过宫墙楼阁，红墙黄瓦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看着辉煌，却处处透着压抑——墙角的阴影里似乎总藏着东西，廊下的宫灯摇晃着，照得人影忽长忽短，连风都比山里的冷，带着股说不清的脂粉味和药味。
余潇潇小声对常宁说：“师姐，这地方阴气好重，比黑风岭还让人不舒服。”
常宁捏了捏她的手，又摸了摸荷包里的镇魂石：“别怕，有我和你师兄呢。待会儿见了淑妃，别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张嬷嬷在前头听见了，叹了口气：“姑娘们别怕，凝香宫以前不这样的。李嫔娘娘在的时候，院子里种满了海棠，春天可好看了……后来她没了，这院子就越来越冷清，尤其是这半个月，连太阳照着都觉得阴沉沉的。”
说话间，已到凝香宫门口。门口守着几个宫女太监，个个脸色发白，见了张嬷嬷，连忙行礼：“嬷嬷回来了。”
张嬷嬷点头：“淑妃娘娘怎么样了？”
一个小宫女小声道：“刚又醒了，喊着‘别拉我’，太医刚走，说娘娘脉息越来越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