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放着河灯。水面上的灯越来越多，连成了一条长长的光带，顺着河流延伸向远方。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人声，越来越近。
陈默皱了皱眉，站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穿着官服的人骑着马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面容威严，腰间佩着 sword。
“是两江总督噶礼大人。”苏晚小声说，有些紧张。
噶礼勒住马，目光扫过岸边的陈默和苏晚，最后落在了那些河灯上。“你们在这儿放灯？”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官威。
陈默拱手道：“回大人，今日是中元节，晚辈在此为先父放灯。”
噶礼看了看陈默身后的坟茔，又看了看陈默的穿着打扮，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你父亲是谁？”
“先父陈敬之，前明翰林院编修。”陈默坦然回答。
噶礼的眉头皱了起来：“前明遗臣？”他身后的几个官员也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苏晚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大人，陈先生只是个守墓人，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过问世事。今日放灯，也是尽一份孝心罢了。”
噶礼看了苏晚一眼，又看了看陈默，沉默了片刻，说：“中元节放灯，本是民间习俗，朕也不反对。只是如今海疆不宁，台湾尚未收复，尔等当以国事为重，不可沉迷于鬼神之说。”
“是，大人教诲的是。”陈默恭敬地说。
噶礼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官样文章，便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噶礼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苏晚松了口气：“幸好大人没有为难我们。”
陈默却皱着眉，心里有些不安。噶礼是个出了名的酷吏，今日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偶然。
“苏姑娘，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画舫吧。”陈默说。
苏晚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陈先生您也早点休息。”她收拾好竹篮，朝陈默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陈默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又看了看水面上的河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二 冤狱惊魂夜
三天后，陈默正在坟前打扫，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看见两个穿着捕快服的人站在门口。
“你是陈默？”其中一个捕察问道。
“正是在下。”陈默回答。
“跟我们走一趟吧，噶礼大人要见你。”另一个捕察说，语气不容置疑。
陈默心里一沉，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
“到了就知道了。”捕快说着，就要上前拉他。
陈默避开他们的手，说：“我自己走。”
他跟着捕快进城，来到了两江总督府。府衙里戒备森严，气氛肃穆。捕快把他带到大堂上，噶礼正坐在公案后，目光严厉地看着他。
“陈默，你可知罪？”噶礼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陈默躬身道：“晚辈不知身犯何罪，请大人明示。”
“不知罪？”噶礼冷笑一声，从公案上拿起一封信，“这封信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你还敢说不知罪？”
陈默抬头一看，只见那封信的封皮上写着“致陈默贤弟”几个字，落款是“顾炎武”。他心里一惊，这封信是顾炎武去年写给自己的，里面只是讨论了一些学问上的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