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能洗衣做饭的保姆，一个能还房贷的赚钱机器，一个……能给他们未来骗取一百万保险金的“被保险人”。
我笑了。
不是装的，是真的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高俊和我婆婆被我笑得有点发毛。
“你疯了？”高俊皱着眉，一脸嫌恶。
我没理他。
我站起身，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
我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外面，我能清晰地听到婆婆在客厅里压低了声音跟高俊嘀咕。
“儿子，你看她那个死样子，不会想不开吧？”
“她敢！”高俊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就她那胆子，借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晾她一会儿，过两天就好了，女人嘛，都这样，闹闹脾气就过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儿子，妈昨天看中了一款金手镯……”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也不想听了。
闹脾气？
高俊，你错了。
这一次，不是闹脾气。
这一次，是我要你的命。
4.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变了个人。
我不再早起给他们做早饭，不再深夜等高俊回家，不再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我像个幽魂一样，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他们乐得清静，以为我是在赌气，在用冷暴力求关注。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
我在等一个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五晚上，高俊提前回来了，心情似乎不错，哼着小曲。
我给他洗衣服的时候，故意磨蹭了很久。
果然，从他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硬质的卡片。
不是银行卡，也不是名片。
是一张珠宝店的发票。
我捡起来，心跳得厉害。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钻石项链一条，售价：18888元。
付款人：高俊。
日期，就是昨天。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一万八。
我一个季度不吃不喝的工资。
我想起去年我生日，央求他给我买一条一千块的金链子，他骂我败家，说我虚荣，说钱要花在刀刃上。
我拿着发票走出去，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什么？”
高俊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一个客户，人家帮了我大忙，我送个礼物感谢一下怎么了？”
他语气轻飘飘的，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这格局也太小了，我这是为了这个家在外面应酬，你懂不懂？”
懂。
我太懂了。
我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我没有他的社交媒体密码，但我知道他有个习惯，所有的密码都喜欢用同一个，就是他和他前女友名字的缩写加上生日。
我拿出备用手机，颤抖着输入了那个我曾经嗤之以鼻的密码。
一次就登录成功了。
讽刺吗？太讽刺了。
我点开他的“最近访问”，第一个头像，就是一个叫“瑶瑶公主”的用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