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那是他加班时用来提神的。可我看着他的脸，只觉得陌生又恶心。我注意到他的衬衫领口处，有一根细细的粉色线头——那是念念睡衣上的颜色，我上周才给她洗过，记得很清楚。
“念念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可指尖还是在微微颤抖。
“哦，我送她回老宅了，”陈凯换好鞋，走到客厅，伸手想揽我的肩膀，“本来想让她住这儿，她说想外公了，我就开车送她回去了，刚从老宅回来。”他的手碰到我的肩膀，我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她哭了吗？”我接着问，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陈凯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他挠了挠头，笑着说：“哭什么？她好好的，可能是晚上风大，吹得眼睛不舒服吧。”他试图用玩笑掩饰过去，可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紧了，指节泛白。
周志国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指着陈凯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陈凯！你还在撒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念念做了什么吗？我都看见了！你还是人吗？她才十四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陈凯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后退一步，撞到了茶几，茶几上的水杯晃了晃，水洒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爸，您……您看见什么了？我没做什么啊，您是不是误会了？”他还在试图狡辩，可声音已经没有了底气，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恐惧。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彻底凉了。我走到陈凯面前，一字一句地问：“陈凯，你告诉我，你对念念做了什么？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说实话。”
陈凯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肩膀微微颤抖着。客厅里很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还有他压抑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悔恨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像蚊子哼哼。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周志国赶紧扶住我，他的手也在抖，掌心全是汗。我看着陈凯，这个我爱了七年、信任了七年的男人，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那些曾经的甜蜜和承诺，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碎片，扎得我体无完肤。
“陈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们离婚吧。还有，你对念念做的事，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会带念念去做检查，如果你真的伤害了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陈凯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离婚？不，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补偿念念，补偿你，求你别离婚……”他上前想抓住我的手，却被周志国一把推开。
“你别碰她！”周志国怒喝一声，声音大得震得我耳朵疼，“陈凯，你做出这种事，还有脸求原谅？从今天起，你跟念念没有任何关系，跟我们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等着，我会让你为你做的事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