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我碰了碰周时砚的酒杯。香槟气泡炸裂的声音里，我压低声音，"明早十点，华贸大厦停车场C区。"
他瞳孔猛地收缩。那是我们前世第一次接头的地点，但现在不该有人知道。
镁光灯突然集体转向门口。娱乐记者们蜂拥而入，长枪短炮对准了我。陆沉快步回来搂住我的腰，掌心温度透过布料灼烧皮肤。
"恭喜苏小姐斩获金翎奖！"有记者把话筒捅到我面前，"听说您和陆总好事将近？"
我望着陆沉温柔似水的眼睛。上辈子就是此刻，他当众跪下求婚，第二天我名下工作室就变成了空壳公司。
"现在要专注事业呢。"我往周时砚那边靠了靠，感觉陆沉的手指瞬间掐进我腰肉，"不过周制片的新戏，我确实很有兴趣。"
闪光灯骤然密集。周时砚挑眉看我，他大概在疑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演员为何如此熟稔。但当他目光落在我故意露出的手腕内侧时，突然定住了——那里有个月牙形胎记，和前世他给我收尸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香槟杯突然被碰翻。深红酒渍在周时砚西装上漫开，像极了前世他胸口中的那枪。
"抱歉。"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手指在餐巾下飞快地划过我掌心。那是我们前世约定的摩斯密码。
【我认得你】
2
化妆间的灯泡滋滋响了两声。我对着镜子补口红，从镜面反射里看见林晚晚正在翻我的包。
她手指真快。三秒钟就摸到了平板，指甲上还粘着昨天"切伤手指"时用的假血胶。
"娆娆姐。"她突然抬头，正好撞上我的视线，"你明天要去华贸大厦对吧？我刚好顺路......"
我拧出口红的手很稳。前世这时候她给我下了致幻剂，让我在品牌方面前像个疯婆子一样扯自己头发。
"对呀。"我转身冲她笑，把平板往化妆台边缘推了推，"约了周制片谈新戏。"
林晚晚眼睛亮得可疑。她左手小拇指在抖，这是她说谎时的习惯。上辈子我居然没发现。
"喝咖啡吗？"她从保温杯倒出褐色液体，"刚让助理买的。"
我盯着杯沿没擦净的白色粉末。和前世同一个牌子的致幻剂，连下药手法都没变。
"你先喝。"我把杯子推回去，"我口红会花。"
她表情僵了一秒。我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假装自拍，实际拍下了她偷偷擦杯沿的动作。
窗外突然滚过闷雷。暴雨要来了，和我死那天一样大的雨。
"突然想喝茶。"我拉开抽屉，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薄荷茶包，"晚晚陪我喝？"
林晚晚嘴角抽了下。她最恨薄荷，前世有次庆功宴就因为饮料里加了薄荷叶，她当场吐在投资人裤子上。
热水冲进杯子时，我背对着她。平板就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监控探头在吊灯旁边闪着红光。
"给。"我把茶杯塞进她手里，"我们永远是好姐妹对吧？"
她指甲掐进杯套。我歪头露出影后级别的甜笑，看着她喉结滚动，硬是把整杯薄荷茶灌了下去。
茶水见底时，她眼眶真的红了。这次不是演技。
"我去下洗手间。"她抓起包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