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宫牛黄丸的君药配比......"她声音嘶哑，"王师傅连这个都说了？"
老爷子擦着脚笑出声："那老头今早中风了，现在躺在ICU。"
我手机突然震动。周叙白发来短信：「沉舟，配方我拿到了。你猜小晚会选你还是选苏家百年基业？」
苏晚夺过手机砸向壁炉。火花四溅中，她后颈的月牙疤红得刺眼。
"我去找他。"她扯下婚戒扔在茶几上，"离婚协议明天寄给你。"
我踩住那枚戒指："站住。"
"让开！"她抓起床头灯，"不然我连你一起砸。"
老爷子突然咳嗽起来。他颤巍巍从洗脚盆底下抽出一张防水油纸："急什么......真配方在这儿呢。"
苏晚的灯罩掉在地毯上。
"周叙白买通的是我安插的人。"老爷子把油纸塞给我，"那小子拿到的配方......"
"会吃死人。"苏晚突然接话，"缺了最关键的一味药引。"
我展开油纸。泛黄的宣纸上，最后一行小字被血迹晕开——「白露当日的银杏叶」。
落地钟敲响十二下。苏晚突然腿软，我伸手去扶，却被她推开。
"别碰我。"她退到墙角，"你们陆家没一个好东西。"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丫头，三年前沉舟车祸......"
"闭嘴！"我和苏晚同时吼出声。
卧室门摔上的巨响震落墙灰。我瘫在沙发上灌了半瓶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
凌晨三点。门缝里飘进药油味。
苏晚跪在床边给我脱鞋的动作很轻。她指尖沾着药膏，擦过我太阳穴时顿了顿。
我眯着眼看她。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
她突然伸手，指尖悬在我眉骨上方。那里有道疤，和三年前挡风玻璃碎片划出的伤口重合。
装睡的我听见她极轻的抽泣。
"骗子。"她声音哑得不成调，"当年说好会报答我的......"
窗外惊雷炸响。她吓得缩回手，药油瓶滚到床底。
我翻身把她压进被褥。威士忌的味道冲进她呼吸。
"怎么个报答法？"我咬她耳朵，"苏小姐教教我？"
她挣扎的膝盖顶到我胃部。我闷哼一声，她突然僵住。
"......胃出血还喝酒？"她声音发抖，"陆沉舟你找死？"
我扣住她手腕按在枕头上："比不过苏小姐。"手指抚过她锁骨下方的月牙疤，"用自己试药救人，很英勇？"
她呼吸骤停。
雨砸在窗玻璃上。我低头吻住那道疤，尝到咸涩的血腥味。
"配方我保住了。"我撑起身看她，"现在轮到苏小姐报恩——"
她一巴掌甩过来。我没躲。
耳光声在雨夜里格外清脆。她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突然崩溃般揪住我衣领。
"王八蛋......"她额头抵在我胸口，"你明明记得......为什么装不认识......"
雨声淹没了后面的字句。我摸到她后背凸起的脊椎骨，比三年前更硌手。
老爷子说得对。
我确实在报复。报复她这三年音讯全无，报复她嫁给我是为了配方，报复她......
胸口突然一沉。苏晚晕在我怀里，体温烫得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