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声“有后了”，成了他人生最大的谎言。
第二章 风暴降临
老Q攥着那张鉴定报告，像攥着一块烧红的铁。
他坐在家中那张老旧的藤椅上，窗外天色灰暗，
雨点开始敲打玻璃，一声声，像是命运的倒计时。
他反复读着那行字：“所提供样本（儿童）与委托人（成人）无亲缘关系。”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他的眼睛，刺进他的心脏。
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不可能……小虎是陈默的儿子，陈默是我的儿子，那小虎就一定是我的孙子！”
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可科学不会撒谎，DNA不会骗人。
他翻出手机，滑到陈默小时候的照片——圆脸、单眼皮、笑得憨厚，
和小虎那双深邃灵动的眼睛完全不同。他越看，越觉得陌生。
“难道……问题出在陈默身上？”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像毒藤般缠绕上来，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冲进雨中。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却浑然不觉。他一路疾行，直奔儿子家。
门开时，陈默正抱着小虎在客厅玩积木。
林妍在厨房煮粥，听见动静探出头：“爸？这么大的雨，怎么来了？”
老Q没理她，目光死死盯住小虎。孩子抬头冲他笑：“爷爷！”
那笑容，曾经让他心都化了，如今却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神经。
“陈默，你过来。”老Q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陈默放下孩子，走过来：“爸，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老Q从包里抽出那张鉴定报告，重重拍在茶几上：“你看看这个！”
陈默皱眉，拿起报告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什么？亲子鉴定？谁做的？”
“我做的。”老Q咬牙，“小虎……不是我的亲孙子。”
“什么？！”陈默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
“你疯了？你怎么能偷偷做这种事？”
“我疯？”老Q怒吼，“我守了一辈子的家谱，
五代单传，香火不断！可现在告诉我，小虎和我没血缘？
你告诉我，这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当然是！”陈默声音提高，“小虎是我儿子，我十月怀胎……不，
我亲眼看着他出生！你怀疑我？还是怀疑林妍？”
“那你解释，为什么我和小虎没有亲缘关系？！”
老Q指着报告，“DNA不会骗人！”
陈默气得发抖：“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和我没血缘？！”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老Q踉跄后退。
他瞪着儿子，嘴唇发白：“你……你说什么？”
“我说，也许问题不在小虎，而在你！”
陈默吼道，“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就因为你那本破家谱？
就因为你那‘五代单传’的执念？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是不是我亲爹？！”
“你放肆！”老Q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震翻，水洒了一地。
林妍冲出来，挡在丈夫面前：“爸，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真相，不是吵架！”
“真相？”老Q冷笑，“真相就是你们瞒着我！
林妍，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小虎是不是别人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