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的动作猛地停住。屹园——她听过这个名字,是市区里有名的私人庄园,安保严密,极少有人能进去。林怀给沈屹送花,还送了三次?
“送的是什么花?”她追问。
“白玫瑰。”民警翻了翻手里的记录,“每次都是九支,说是沈先生指定要的。”
杨雨站起身,看向死者床头柜上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枯萎的白玫瑰,花瓣已经发黄,却还保持着挺立的姿态。
她忽然想起沈屹那天的西装,想起他指尖的烟,还有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白玫瑰的纯洁,和他身上的黑暗,像是两个极端,却诡异地联系在了一起。
晚上,杨雨在法医中心加班,对着那支淡蓝色液体反复检测。仪器显示,液体里含有一种新型合成毒剂,结构复杂,和罗坤体内的毒剂同属一个系列,但毒性更强,发作时间更快。
“杨法医,有人给你送了束花。”小陈抱着一个白色的花束进来,脸上带着疑惑,“没有署名,只说是给你的。”
杨雨抬头,看见那束花时,心脏猛地一缩——是九支白玫瑰,花瓣新鲜,还带着水珠,和林怀送的一模一样。
她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忽然注意到花束里夹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凌厉,和沈屹的气质如出一辙:“想知道林怀为什么会死吗?明天下午三点,屹园见。”
没有威胁,没有强迫,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杨雨捏着卡片,指节泛白——她知道这是陷阱,沈屹不可能无缘无故让她去屹园,可林怀的死、新型毒剂的来源,还有沈屹的身份,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庄园。
她拨通了李队长的电话,把情况说明后,李队长沉默了很久。“杨法医,这很危险,沈屹很可能想对你不利。”
“我知道。”杨雨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坚定,“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接近他的机会,而且林怀的死,我需要一个答案。你们可以在屹园外围布控,我进去和他谈。”
李队长最终同意了,反复叮嘱她注意安全,一旦有危险就按紧急呼叫器。
第二天下午三点,杨雨按照地址找到屹园。庄园很大,门口没有安保,只有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通向主宅。小路两旁种满了白玫瑰,风吹过,花瓣飘落,像一场白色的雨。
主宅的门是开着的,沈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和林晓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杨法医,坐。”他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你会来。”
杨雨没有坐,而是盯着那个玻璃瓶:“林怀的死,和你有关?这毒剂,是你做的?”
沈屹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痕迹。“毒剂是我做的,但林怀不是我杀的。”他看向杨雨,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她是个很干净的女孩,不该卷进来。
有人想利用她接近我,用我的毒剂杀了她,嫁祸给我。”
“谁?”杨雨追问。
“我的竞争对手。”沈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白玫瑰,“‘幽灵’内部不是铁板一块,总有人想取而代之。他们知道我指定要林怀送花,就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