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缩了缩。1688。操。多少年没听人叫过了。胃里有点翻腾。
“记你妈。老子现在是卖面的齐胖子。”
“面摊很好。”他扯了扯嘴角，像在笑，皮笑肉不笑。“伪装得也很好。可惜，‘钥匙’的波动藏不住。‘深渊’在呼唤它。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它最近……越来越不稳定了。”
纸箱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呻吟。妞妞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我心头一紧。
“她只是病了！”
“病？”风衣男往前走了一步，雨水顺着他凹陷的脸颊流下，“那不是病。那是同频共振。它在适应这具身体，或者说……身体在适应它。等到完全契合的那天…可怜的人鼠…”
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东西让我浑身发毛。
“你曾经是最优秀的收容官，1688。你比谁都清楚那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让它流落在外是什么后果。那不是孩子，那是一场我们谁都承受不起的灾难！”
“放屁！”我脖子上的青筋蹦起来，“她就是我闺女！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个普通孩子！”
“你确定？”风衣男的声音猛地拔高，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你确定不是你‘被允许’捡到的？你确定不是你潜意识里‘钥匙’的共鸣引导你找到她的？齐夏！醒醒！别骗自己了！”
我脑子嗡了一下。
捡到妞妞那天……雨也和今天一样大。
我在三号废墟执行清理任务，信号干扰强烈，任务简报语焉不详。偏偏就在那个坐标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太巧了。
巧得像他妈的设计好的。
“不……不可能……”我声音有点哑。
“可能。”风衣男语气肯定，“‘钥匙’需要范本，也需要守护者。你是最契合的载体之一。它选择了你。靠近你，影响你，让你把它带离‘深渊瞭望塔’，给它时间成长……现在，时候快到了。”
他举起了那个金属箱子。
“这是特制的抑制器。还能救她。也能救你。把她交给我，带回塔里，我们还能尝试分离……”
“分离个屁！你是想分尸！”
我眼睛红了，“进了那鬼地方还有好？不是切片就是当电池！你别想碰她！”
风衣男叹了口气，那口气长得像憋了几百年。
“那就没办法了。”
他把手按在金属箱子的某个纹路上。
咔哒一声轻响。
箱子盖弹开了一条缝。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弥漫开来。不是臭，不是香，是一种……空洞的味道。吸进去，肺里都感觉凉飕飕的，空落落的。
耳朵里响起一种极高极尖锐的鸣叫，又像是无数人在极远的地方窃窃私语。
我脚下的积水开始泛起一圈圈不自然的涟漪。
纸箱里，妞妞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发出痛苦的呜咽，眼睛猛地睁开！
那双眼睛里，浑浊的黄色快速蔓延，几乎盖住了整个瞳孔！
“爸爸……疼……脑袋里……有东西……要出来了……”她的小手死死抓着纸箱边缘，指甲变黑，变尖！
“妞妞！”我想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