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助理小李敲门进来，将一个牛皮纸密封袋，悄无声息地放在我的桌上。
“姜总，结果出来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出去吧，今天提前下班。”我没有看她，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这个牛皮纸袋。
我没有立刻拆开。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被我踩在脚下的城市。想当年，我从我爸手里接过这个摇摇欲坠的商业帝国，内有叔伯觊觎，外有对手环伺。我花了整整五年，才把所有反对的声音全部清除，坐稳了这个位置。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什么牛鬼蛇神没斗过？
一个入赘的丈夫，一个空降的秘书，又能掀起多大的浪？
我深吸一口气，走回办公桌，拿起裁纸刀，干脆利落地划开了密封口。
里面是一份薄薄的，却又重如千钧的报告。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那行加粗的结论，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析结果，支持陈屿为林未的生物学父亲。】
父女关系概率：99.99%。
我盯着那个“99.99%”，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我笑了。
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真好。
真他妈的好。
我的入赘老公，在外面，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还这么“优秀”的私生女。
还把她，安插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当我的贴身秘书。
他们想干什么？
上演一出父女卧薪尝胆，最后夺走我姜家家产的年度大戏？
我把那份报告，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抽屉，上了锁。
然后，我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点，召开集团全体高管会议。”
“另外，让林秘书进来一下。”
游戏，该开始了。
我要看看，这对父女，在我这座权力的斗兽场里，能撑过几个回合。
4
林未很快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本。
“姜总，您找我。”
“嗯。”我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看着她，“林秘书，你来公司也有几天了，感觉怎么样？”
“同事们都很优秀，公司的氛围也很好，我还在努力适应。”她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看你适应得不错。”我话锋一转，“能力很强，我很欣赏。正好，我身边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特助，你有没有兴趣？”
林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谢谢姜总提拔，我怕我资历不够……”
“我说你够，你就够。”我打断她，“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一特别助理，薪资翻三倍。以后，我所有的行程和核心项目的资料，都由你来经手。”
我把话说得很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要把她捧得高高的，让她接触到最核心的机密，让她感觉到，她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欲望，是最好的照妖镜。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姜总的信任！”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激动。
“出去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
回到家，陈屿果然又做了一桌子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