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江海，”李铮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若以为能完全掌控草原，就太天真了。与虎谋皮，终将被虎所噬。”
铁赫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哈哈大笑起来：“皇帝陛下受惊了，开始说胡话了。带下去！”
铁链锁上手脚时，李铮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草原人不会杀他，活着的皇帝比死的有价值得多。前世他宁死不屈，换来的是更多羞辱。这一世，他要隐忍，要等待。
第二章 说服铁赫
被押往草原深处的路上，李铮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前世此时，他沉浸在愤怒和屈辱中，错过了许多细节。现在他注意到，草原战士们虽然欢呼庆祝，但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你们的牛羊今年过得可好？”某天傍晚，李铮突然用生硬的草原语问看守他的年轻战士。
那战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好......”
“去年的白灾很严重吧？”李铮继续问道，前世他被囚期间了解到，草原刚经历了一场罕见的寒冬，牛羊冻死无数。
战士眼神黯淡下来，没有回答，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铁赫走过来，挥手让战士退下：“陛下还关心我们草原人的生计？”
李铮直视铁赫：“草原与大燕本是唇齿相依。你们需要我们的粮食布匹，我们需要你们的战马皮毛。为何要兵戈相向？”
铁赫眯起眼睛：“陛下若真这么想，为何要巡边整顿军备，想要一举解决草原问题？”
“因为有人告诉朕，草原部落正在集结，准备南下。”李铮缓缓道，“现在朕明白了，那不过是有人想要朕离开京城的借口。”
铁赫的表情再次微变。李铮知道自己猜对了——江海一党不仅与草原有勾结，还故意制造紧张气氛，诱他巡边。
“陛下想多了。”铁赫最终说道，但语气已不如先前坚定。
当晚，李铮被转移到一顶更舒适的帐篷，手上的铁链也换成了更轻的。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铮不再表现得像个愤怒的囚徒，而是与铁赫进行了一系列看似随意的交谈。他谈论草原与大燕贸易的好处，谈论江海一党的野心，甚至暗示如果自己能重登皇位，将给予草原更多贸易特权。
“陛下如今自身难保，何谈重登皇位？”某天铁赫终于直接问道。
李铮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因为朕知道江海答应给你们什么——无非是开放边境互市，降低关税。但你们可知道，他同时也在与东北女真部落接触，准备一旦掌控大燕，就联合女真东西夹击草原？”
这是李铮在前世软禁期间偶然得知的秘密，此刻提前抛了出来。
铁赫猛地站起：“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李铮冷笑，“江海那种人，会真心与任何人合作吗？对他来说，草原也好，女真也罢，都只是棋子。一旦他完全掌控大燕，第一件事就是巩固边防，甚至可能联合女真瓜分草原。”
帐篷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铁赫面色阴晴不定，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即便如陛下所说，”铁赫最终开口，“我们又怎能相信陛下？您现在不过是......”
“囚徒？”李铮接话道，嘴角扬起自信的微笑，“很快就不会是了。朕的忠臣正在行动。只要你们愿意配合，事成之后，朕答应开放五个边境互市，关税减半，并每年以优惠价格卖给草原十万石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