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带我来到一个堪比专业沙龙的美发室，设备全是顶级货，比我店里的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王薇躺在洗头椅上，闭上眼睛。我调好水温，轻轻托起她的长发。
"水温合适吗？"我问。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比昨天柔和多了。
我挤了些洗发水，开始按摩她的头皮。她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深蓝色的光泽，像是乌鸦的翅膀。
"你手法不错。"她突然说，"比我想象的好。"
"谢谢夸奖。"我笑道，"我好歹也是正经学过三年的。"
"为什么开那么小的店？"她问，"以你的技术，可以去更好的地方。"
我手上动作不停："小店自在啊，想几点开门就几点开门，想和顾客聊什么就聊什么。大沙龙规矩多，不适合我。"
"你倒是随性。"她轻笑，"和我正好相反。"
我没接话，专心给她冲洗头发。冲干净后，我用毛巾轻轻包住她的头发。
"好了。"我说，"要吹干吗？"
"嗯。"她坐起来，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刚睡醒，"你手法太舒服了，我差点睡着了。"
我拿起吹风机，调至中档风速和温度："我奶奶教的，说洗头要像对待婴儿一样温柔。"
"你奶奶一定很疼你。"她低声说。
"是啊。"我一边吹头发一边说，"可惜走得太早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别动。"
我僵在原地，吹风机还在嗡嗡作响。她凑近我，近到我能数清她的睫毛。
"你这里有根白头发。"她说着，从我衣服上捏起一根细小的白发，"年纪轻轻就有白发了？"
"遗传的。"我松了口气，"我爸三十岁就全白了。"
她松开我，若有所思："有意思。"
我继续吹干她的头发，然后按照昨天的样式稍微修剪了一下。
"好了。"我放下剪刀，"您看看满意吗？"
王薇对着镜子看了看，突然说："叫我薇薇。"
"什么？"
"我朋友都叫我薇薇。"她转过身，仰头看着我，"你现在是我的私人发型师了，也算半个朋友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的，薇薇。"
她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一个抽屉前，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给你的见面礼。"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德国进口的理发工具，光看光泽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太贵重了。"我有些无措。
"工具好，才能做出好发型。"她轻描淡写地说，"明天开始，每天上午十点来报到。"
"每天？"我惊讶道，"您...你每天都要做头发？"
"不一定做。"她走到窗前，背对着我，"但你要在。"
我明白了，这十万月薪买的不仅是我的手艺，还有我的时间，我的自由。
"明白了，老板。"我半开玩笑地说。
她突然转身，眼神锐利："别叫我老板。"
"那叫什么？"
她思考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叫主人。"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不太合适吧？"
"开玩笑的。"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叫薇薇吧，听着顺耳。"
我松了口气，心想这富家女的幽默感还真是独特。
离开别墅时，管家递给我一张门禁卡："冯先生，以后您可以直接进来，小姐已经吩咐过了。"
我接过卡片，感觉像接过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