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在小区北面的街角，落地窗映出一片浅浅的天色。 林可已经到了，披着雨披，口罩拉到下巴，脸看起来比平时更瘦。 “你来了。”她的嗓音沙哑，“我怕你不来。”
“你找我干什么？”林瑶把包放在一侧。 “我想跟你说，不要再查了。”林可的手把杯子攥得有点发白，“晴晴的事，警方会处理。” “警方在处理。我也在配合。” “可你会出事的。”林可抬头，她的眼睛在灯下闪了闪，“晴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最近接触的人……不干净。”
“你说的是替身这条线吗？” 林可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她给我发了邮件。”林瑶看着她，“你在她的图上。”
林可沉默了两秒，笑了一下。“她还是不信我。” “我想听你解释。” “解释什么？我跟她在一个项目组，甲方的资料要看，我们一直看。” “看资料，需要复制门禁、刷别人手机的脸，还需要在深夜戴帽子和她一样的风衣走出楼门？” 林可抬起头，眼神在那一瞬间像被某个影子遮住：“你在指控我？” “我再问。” “我昨晚在公司。监控能证明。” “00:07你在二号楼，00:13你从南门出去，00:16你坐上了一辆黑车。”林瑶把每个时间点像钉子一样一枚一枚敲在桌面，“你戴着她的帽子。” 林可盯着她，嘴角缓慢地挑起一个角度：“你有证据？清晰的人脸？完整的车牌？” 林瑶没说话。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雨和角度替某些人做了天然的掩护。 “别玩了，林瑶。”林可压低声音，“你做新闻的，知道‘证据链’三个字怎么拼。” 她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回头，“再一个忠告：你也在他们的图上。”
“谁的图？” “一个你不想知道的图。”林可的语气突然轻了下来，“别像她一样，以为自己能当救火队。火太大了。”
她推门出去了。风把门铃撞得叮当响。 林瑶在座位上坐了很久。 她想到“他们的图”，想到“别像她一样”，也想到那条邮件上写的**“找林瑶”。 最后，她想到01:06。
她站起来，拨通了周启南的电话：“我需要你的人，今天下午，去一次二号楼。” “去干什么？” “去看密室。” “什么密室？” “她家的门，从外面看，应该是反锁的。”
电话那头停了两秒：“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昨晚我走的时候，门把手朝里面有一道水渍，是雨水顺着手套滴下去留下的方向。”林瑶说，“一个戴手套的人，从门内侧伸出手，把锁扣上。然后拉上门。” “如果真是这样——”周启南的声音在雨后的空气里冷静起来，“门内侧有细线或者残留纤维。” “还有门把手上没有完整指纹。” “你观察得不错。” “谢谢。”她吸了口气，“下午见。”
她挂断电话时，街对面的路灯灭了。 白天终于把夜拱了过去。 可她知道，某段真正的夜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被操控的真相
下午两点，天边撕开一道灰白的缝。熙岸二号楼门口，警戒线重新拉起，物业和法医在门厅里穿行。 林瑶把口罩拉好，跟在周启南身后进入电梯间。
“一层到二层的走廊地面昨夜被水打花了，但楼道摄像头存了动作触发的时间戳。”周启南把手套扣紧，“00:05电梯在二层短暂停留，00:06到了一层，00:07门开，随后是门外的雨音。” “载重感应？”林瑶问。 “显示有‘一人出’，随后清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