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寒皱了皱眉："让保姆来收拾。"
说完，他就上楼了。
我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咖啡渍和瓷片，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程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看着我哭泣的样子。
"阿姨，你别哭了。爸爸不喜欢听哭声。"
连四岁的孩子都知道，在这个家里，我的眼泪是多余的。
第二章
婚后的日子过得很安静。
程亦寒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连续几天都见不到人。程宁有专门的保姆照顾，从吃饭到接送都不需要我操心。
我就像这个家里的一个摆设，存在感几乎为零。
为了打发时间，我开始重新拾起绘画。从小到大，画画是我唯一的爱好，但为了配合江家大小姐的身份，妈妈让我把时间都花在学习社交礼仪上。
我在顶楼给自己布置了一个小画室，每天在里面画到很晚。
那天，我正在画一幅夕阳下的街景，程宁推门走了进来。
"阿姨，你在画画吗？"
我放下画笔，蹲下身子和他平视："是啊，宁宁也想画吗？"
程宁点点头，眼睛里有了光芒。
从那以后，程宁经常来画室找我。虽然他嘴上还是叫我阿姨，但至少不再躲着我了。
我教他画简单的动物和花朵，他学得很认真，小脸蛋总是皱成一团。
"宁宁画得真棒。"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要不要把这幅画送给爸爸？"
程宁摇摇头："爸爸不会喜欢的。爸爸说，画画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我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连孩子的天真烂漫，在程亦寒眼里都是浪费时间。
那天晚上，程亦寒难得回来得早。我端着咖啡走到他面前，这次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今天宁宁画了一幅画，很漂亮的小兔子。"
程亦寒头也没抬："他应该把时间花在学习上，而不是这些无用的东西。"
"可是他才四岁..."
"江晚星，程宁的教育不用你操心。"程亦寒放下手里的文件，语气带着不耐烦，"你要是无聊，可以去参加一些太太们的聚会，学学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程太太。"
合格的程太太？
"那什么样才算合格？"我忍不住问。
程亦寒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冷："不多管闲事，不给我添麻烦，保持体面就行。"
就这样？
我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用来维持体面的工具吗？
"程亦寒，你就没有想过，我们可以试着真正了解彼此吗？"
程亦寒的眼神变得更冷了："江晚星，我告诉过你，这是商业联姻。你要的那些感情游戏，我陪不了你。"
"那许晴雨呢？"我鼓起勇气问道，"你对她也没有感情吗？"
程亦寒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不要提她。"
"为什么不能提？她是程宁的妈妈，也是你的前女友。"
"江晚星！"程亦寒猛地站起来，眼中带着怒火，"我警告你，不要去调查我的过去。"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心里更多的是愤怒。
"我没有调查！是你们程家人告诉我的！"
程亦寒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就上楼了。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感受着这个豪宅的冷清和空旷。
这个家很大，却没有一丝温暖。我就像一个客人，被礼貌地安排在这里，但永远融入不了这个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