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出口堵了四辆警车。她后退半步，抬头看通风管道出口——太高了。
街角传来引擎轰鸣。一辆破旧皮卡甩尾停住，副驾车窗摇下。小陶顶着乱毛脑袋喊：“上车！他们启动了无人机！”
凌玥冲刺跳起，蹬着垃圾桶盖扑进车斗。皮卡尖叫着窜出去。
三架无人机咬尾追来。小陶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手里举着信号干扰器。“抱头！”
凌玥趴低。干扰器爆出刺耳蜂鸣。无人机像喝醉一样乱晃，撞进路边热狗摊。
“密钥呢？”小陶缩回车里喊。
凌玥摸出徽章扔进去。“差点忘了。为什么开这破车？”
“我的车被监控了！”小陶的声音混着风声飘来，“偷的我二舅的！”
皮卡冲进跨海隧道。凌玥抓紧车斗栏杆，海水腥气扑面而来。
隧道中段突然亮起路障。两排黑西装持枪站立，中间站着李总。他换了一条裤子。
“小玥！”他举着扩音器喊，声音扭曲，“现在回来还能谈！”
凌玥站起来，风吹起她的乱发。她举起徽章对着他晃了晃，然后狠狠扔进海里。
“谈个屁。”她说。
皮卡加速撞向路障。小陶突然按下某个按钮。车斗底板弹开，露出一辆折叠摩托。
“礼物！”他尖叫，“快走！他们有电磁网！”
凌玥发动摩托冲出去。皮卡撞上路障发出巨响。电磁网张开扑了个空。
她从爆炸火焰旁掠过，冲出隧道出口。海风一下子变得清澈。
后视镜里，燃烧的皮卡堵死了隧道。暂时没人追来。
头盔通讯器滋滋响。“玥姐？”小陶的声音有点喘，“我跳车了。备用计划？”
凌玥拧紧油门。摩托跃上沿海公路。
“老地方。”她说，“带两份煎饼果子。要加两个蛋。”
3.煎饼果子与二手飞船
凌晨四点的码头区闻起来像鱼腥味和机油拌在一起。凌玥把摩托藏在生锈的集装箱后面，拆了车牌扔进海里。
“煎饼果子”摊主老陈打着哈欠，舀起一勺面糊。“加两个蛋？火腿肠要不要？”
“要。”凌玥靠在摊子边上，盯着远处海平面。曙光像把灰刀子划开夜幕。
老陈麻利地磕蛋。“听说城里晚上挺热闹。放烟花还带抢人的。”
“是啊。”凌玥弹了弹袖口上的烟灰，“李总裤裆湿透的造型明年能上慈善日历。”
煎饼铛子滋滋响。老陈塞给她两个塑料袋，热得烫手。“赶紧走。十分钟前有穿黑西装的来买咖啡，糖加得比子弹还多。”
她咬开塑料袋，蛋香混着葱花冲进鼻腔。第一口还没咽下去，码头仓库方向传来金属撞击声。
凌玥立刻蹲下，借着摊位遮挡摸向后腰——电击棍还在。
老陈淡定地翻面。“不是你的人。是‘黑鲶鱼’那帮偷渡贩子，吵半小时了。”他抬下巴指指西侧三号仓库，“好像货出了问题。”
凌玥快速啃完煎饼，把另一个塞进外套里保温。“借个火？”
老陈扔给她一盒火柴。她划燃一根，抬手扔进路边垃圾桶。火苗噌地窜起来。
“着火了！”她喊了一嗓子。
仓库那边顿时炸锅。一阵叫骂和脚步声往火场跑。凌玥趁机溜向三号仓库侧门。
门没锁。里面堆满渔网和机油桶，深处有亮光。她贴墙靠近，听见压抑的争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