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根本点不着！这破船二十年前就该报废了！”
“闭嘴！加注燃料就能飞！”
“燃料管是漏的！你看这接缝——”
凌玥探头。两个男人围着一艘锈迹斑斑的小型飞船跺脚。船体印着“星海号”，舷窗裂了三道纹。
她认出稍胖的那个是黑鲶鱼本人，正拿着扳手猛敲推进器。
“嘿。”凌玥走出来。
两人同时掏枪。黑鲶鱼眯起眼。“李总的人？”
“顾客。”她踢了踢船壳，锈片哗啦啦掉，“这玩意儿能飞出大气层？”
“当然能！”黑鲶鱼梗脖子，“只要修好燃料管和导航仪，再换掉主引擎密封圈……”
“报价。”
“三百万信用点。不还价。”
凌玥笑了。她掏出徽章——从海里捞出来后一直揣着——上面还沾着海水。“这个抵首付。”
黑鲶鱼凑近一看，眼睛瞪圆了。“金雀徽章？真货？你从哪儿——”
仓库外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小陶连滚带爬冲进来，眼镜歪在脸上。“电磁网搜过来了！李总调了军用级！”
黑鲶鱼脸色唰白。“不行！这生意做不了！”他转身要跑。
凌玥抢过他的扳手，哐当砸在控制台上。“要么现在起飞。要么我告诉外面你藏了艘飞船。”她指指头顶，“私藏航天器判几年你清楚。”
外面扩音器响起：“里面的人出来！”
黑鲶鱼嘴唇哆嗦。另一个男人突然跳进驾驶舱猛按按钮。引擎发出老哮喘病人般的嘶吼。
“燃料管！”他尖叫，“接不上！”
凌玥扒开检修板，看见断裂的管道。她扯下发带绕了几圈，用火柴烧化合成纤维。发带迅速熔化凝固，暂时粘合裂缝。
“试试。”她抹了把汗。
男人猛推操纵杆。引擎轰隆一声，喷出黑烟，但确实转了。
小陶已经关紧舱门。“他们架冲击钻了！”
凌玥揪住黑鲶鱼领子把他扔进副驾，自己坐进主驾驶位。安全带卡扣坏了，她扯过一根缆绳捆住腰。
“导航坐标输了没？”
“输了！”小陶喊，“但避障系统失灵——”
仓库大门被撞开。黑西装们涌进来。
凌玥拉满推进器。飞船尖叫着撞穿仓库顶棚，碎钢板像雨点般砸下。
飞船歪斜着冲上天，警报器疯叫。
“左翼！左翼刮到吊车了！”黑鲶鱼捂眼惨叫。
凌玥猛拉操纵杆。“闭嘴。煎饼要凉了。”
4.漏气的飞船和星际菜市场
飞船像喝醉的鲸鱼一样摇晃着爬升。警报声比闹铃还吵。
“密封圈！密封圈漏气了！”黑鲶鱼指着仪表盘尖叫。压力表指针正往下掉。
凌玥单手稳住操纵杆，另一只手扯过应急补漏胶带扔给小陶。“堵上。”
小陶连滚带爬扑向漏气的管道接口。胶带嘶嘶响着被吸向裂缝，差点把他手指头卷进去。
“导航仪也疯了！”副驾上的男人——后来知道叫老疤——猛拍屏幕，“它非说我们现在在火星轨道！”
凌玥瞥了一眼。“那是屏保。按F9重置。”
老疤笨拙地敲键盘。导航界面闪了闪，恢复正常，显示他们正在太平洋上空。
黑鲶鱼松了半口气，另半口卡在喉咙里——雷达上突然冒出三个红点。
“战斗机！李总调了空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