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推动力杆到底。飞船尖叫着冲进一片小行星带。
“左舷！左舷！”黑鲶鱼闭眼乱指。
凌玥猛打方向舵，飞船从两块巨岩中间擦过，刮掉一排信号灯。
执法船紧追不舍，激光炮开始预热。
“跳跃点还有十秒！”小陶声音发颤。
“太近了！他们会跟着跳进去！”老疤抓着椅背指节发白。
凌玥突然减速。执法船猝不及防冲到她前面。
她立刻拉起飞船，从对方头顶翻过去，同时按下跳跃按钮。
“抓稳。”
空间扭曲的拉扯感袭来前，她最后看见的是执法船慌忙转向却撞上小行星的闪光。
然后一切都变成了流光。
5.风暴、饼干和二手导航仪
飞船在跳跃通道里颠得像炒豆子。照明灯忽明忽灭，货箱在舱室里哐哐乱撞。
“要散架了！”黑鲶鱼抱着脑袋嚎叫。
凌玥把自己捆在驾驶座上，盯着导航屏。风暴干扰让航线扭曲成麻花。“小陶！重新校准方位！”
“在试！”小陶猛敲键盘，屏幕跳出红色错误提示，“定位器被干扰了——等等，这什么？”
导航界面突然切换成一个咧嘴笑的像素骷髅头，下面一行闪烁文字：【想找宝藏吗？点击这里！】
“病毒！”老疤扑过来，“肯定是在菜市场连了不干净的WiFi！”
飞船猛地一颠。所有人被甩向天花板，又被安全带勒回来。
凌玥扯开缆绳，从工具箱里掏出扳手，哐当砸开控制面板。里面线路乱如麻团。她扯断两根线直接短接。
骷髅头消失了，屏幕变成一片空白。
“你把它砸没了！”黑鲶鱼惨叫，“我们现在彻底迷路了！”
“安静。”凌玥眯眼看向主窗外。风暴流光中隐约有个轮廓，“看见那个空间站没有？”
其他人凑过来。远处确实有个模糊的环形结构，灯光稀稀拉拉。
“未知站点。”小陶快速查询数据库，“没有注册信息，可能是黑站或者废弃的。”
“就停那儿。”凌玥推动操纵杆。
“万一有海盗呢？”老疤紧张地问。
“比迷路强。”
飞船歪歪扭扭靠近空间站。对接请求发送了三次才得到回复，只有一个字：“泊。”
气密门打开时，一股陈年灰尘和机油味扑面而来。通道灯光昏暗，墙壁上满是涂鸦。
一个三条胳膊的机器人滑过来，伸出扫描器。“停泊费。每小时五十信用点。”
凌玥亮出空钱包。“用物资抵。燃料、食物，或者……”她指指飞船，“零件。”
机器人红眼闪烁。“B区集市。抵债价打三折。”
他们跟着机器人滑进内部。所谓集市更像垃圾场，摊位上堆着各种报废零件和可疑食品。
凌玥在一个堆满导航仪的摊前停下。摊主是个戴护目镜的老太太，正用焊枪修理什么。
“二手跳跃导航仪。要最便宜的。”
老太太头也不抬，踢了踢脚边一个铁盒子。“这个。五百。”
凌玥拿起盒子。标签写着“泰坦TL-500，出厂日期：星际历743年”。
“太老了。”小陶小声说，“比我还老。”
凌玥敲了敲外壳，听见里面零件松动的哗啦声。“五十。”
老太太终于抬头，护目镜反着光。“三百。附送星际风暴预警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