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推开他凑过来的胖脸。“民用巡逻机。坐好。”
她猛推侧向推进器，飞船横向漂移。两架巡逻机擦着舷窗掠过。
“他们要求通话！”小陶喊。
通讯屏亮起，穿制服的男人皱眉。“未经许可的航天器，立即降落接受检查！”
凌玥凑近麦克风，背景音调成巨大静电杂音。“……听不清……信号……干扰……”她随手敲打控制台，飞船故意抖得像筛糠。
巡逻驾驶员被静电吵得龇牙咧嘴。“重复！立即——”
“燃料泄漏！”凌玥打断他，同时示意小陶往窗外撒了点机油，“可能爆炸！保持距离！”
通讯瞬间切断。三架巡逻机齐刷刷后退半公里。
老疤目瞪口呆。“这都行？”
“民航空规第17条，危险品优先避让。”凌玥关掉静电，“现在闭嘴，我要计算跳跃点了。”
黑鲶鱼突然想起什么。“燃料不够跳跃！原本说好只飞到近地轨道换乘的！”
凌玥没抬头，快速输入坐标。“所以要去买菜。”
十分钟后，飞船歪斜地停靠在一个锈迹斑斑的太空站对接环上。气压门嘶嘶打开，喧闹声涌进来。
“仙女座廉价集市”的霓虹招牌缺了三个字。通道里挤满各式外星生物和人类小贩，空气里混着香料和发动机废气的味道。
“在这等着。”凌玥解开缆绳，“小陶，盯紧他们。”
她跳下飞船，挤过人群。一个卖虫腿汉堡的摊主朝她吆喝。“新鲜炸的！买三送一！”
“吃过，拉肚子。”凌玥头也不回。
她停在一个堆满燃料罐的摊位前。摊主是个人马座生物，八只手指敲着计算器。
“跳跃级燃料，标准罐。”凌玥敲了敲罐体。
“三千一罐。要发票加百分之十。”
“黑市价才两千。”凌玥从外套掏出徽章，“这个抵五罐。”
人马座拿起徽章仔细查看，复眼闪烁。“金雀徽章？有意思。但只值三罐。”
“四罐加配送费。”
“三罐半，不送。”
“成交。”凌玥把徽章扔过去，“送到B7泊位，现在就要。”
她转身走向食品区，买了两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回头时看见小陶正和卖虫腿的摊主比划划划。
“走了！”她喊了一声。
回到泊位时，燃料已经送到。老疤和小陶正吭哧吭哧往船上装。
黑鲶鱼蹲在旁边啃指甲。“太显眼了！巡逻队肯定会查到这里！”
凌玥拧开瓶盖灌了口水。“所以只停二十分钟。”她指指导航屏，“下一个坐标输了没？”
小陶点头，眼镜片上反射着星图。“输好了。但那个区域有星际风暴预警。”
“正好。”凌玥跳上飞船，“风暴能掩盖跳跃信号。”
警报器突然又响起来。这次是空间站安保频道：“B区泊位请注意，有执法船请求入港检查……”
凌玥砰地关上舱门。“装完了吗？”
“还剩半罐！”老疤喊。
“不要了。”她启动引擎，“系好安全带。”
“安全带坏了！”
“那就抱紧点什么。”
飞船猛冲脱离对接环，把送货的机器人撞得转了三圈。空间站警报响成一片。
执法船正在入港通道口，见状立刻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