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你们这卖的什么？”
陆萍紧张得脸都红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陆远笑着接过来。
“大姐，这是我们自己家做的鸡蛋糕。”
“尝尝看，不要钱。”
他把盘子递过去。
那几个女工一看不要钱，就都伸手拿了一小块。
放进嘴里。
起初，她们脸上还是随便尝尝的表情。
可下一秒。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惊讶，不敢相信，还有享受。
“我的天！”
一个大姐忍不住叫出声。
“这……这是鸡蛋糕？”
“怎么这么软！？”
“还这么香！一点都不噎人！”
另一个也跟着说。
“是啊是啊，跟我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样！”
“太好吃了！”
她们三两口吃完，都意犹未尽。
“小同志，这个怎么卖啊？”
陆远伸出两个手指。
“两毛钱一个。”
“啥？两毛？”
一个女工叫了起来。
“有点贵啊，粮店的才一毛。”
陆远笑了笑，不慌不忙。
“大姐，你尝尝味道。”
“我这用料足，全是好鸡蛋和白面。”
“一分钱，一分货。”
那几个女工犹豫了。
两毛钱，够买半斤肉了。
可嘴里那股香甜的味道，一直在诱惑她们。
这时，最先开口的那个大姐一咬牙。
“给我来一个！”
她掏出两毛钱。
“我闺女最爱吃这个，买回去给她尝尝鲜。”
陆远麻利地用油纸包好一个，递给她。
“好嘞，大姐您拿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那些尝过味道的女工，最后都忍不住掏了钱。
没尝过的人，看着她们吃得那么香，也好奇地围了上来。
“也给我尝尝。”
“真的那么好吃？”
陆远切好的试吃品，很快就没了。
他也不小气，又拿出一个大的切开。
“大家别急，都有。”
人越围越多。
巷子口，竟然堵住了。
陆萍一开始还很紧张。
后来看到钱一张一张地收进来，人也忙得团团转。
她脸上的担忧，慢慢变成了惊喜。
她第一次发现。
原来，挣钱可以是这么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不到半个小时。
满满一笼屉的鸡蛋糕。
卖光了。
一个不剩。
还有来晚的，直跺脚。
“哎呀！怎么就没了！”
“小同志，你们明天还来不来啊？”
陆远笑着点头。
“来！明天还这个点，准时到！”
人群渐渐散去。
板车上，只剩下一个空蒸笼。
和一个装满了钱的布袋子。
陆萍把袋子解开，把里面的钱倒在板车上。
一张张毛票，还有硬币。
堆成了一小堆。
她和陆远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数。
一遍，两遍，三遍。
最后，陆萍抬起头，看着陆远。
声音都在颤抖。
“哥……是……是八块六毛钱……”
八块六毛钱！
她爹在生产队干一天活，才挣八个工分。
一个工分，还不到一毛钱。
这八块六毛钱，比她爹一个月挣得都多！
陆萍的眼睛里，有东西在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