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林凡？真的是你呀！我刚在群里看到你也在本市，就试着加一下~好久不见呀！(╹▽╹)
后面跟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林凡盯着那行字和表情，指尖都有些发颤，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打字。
【林凡】：嗯，是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陈雪】：挺好的呀~就是刚回国没多久，还在适应呢。对了，你这周末有空吗？群里说的聚会，你来不来呀？
林凡看着屏幕，感觉像做梦一样。记忆里那个高高在上、连背影都带着清冷光的校花，居然会主动找他聊天，还邀请他参加聚会？
周末他原本要加班，但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打了出去。
【林凡】：有空。我去。
聚会地点定在一家不算顶级但也消费不低的餐厅。林凡特意穿了自己最贵的一件衬衫，提前到了半小时，坐在角落有些局促。
陈雪是最后一个到的，她一出现，仿佛整个包厢都亮了几分。她穿了一条简约的白色连衣裙，衬得身段窈窕，气质出众，和在场的其他几个略显沧桑的同学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自然地坐在了林凡旁边的空位，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然后很自然地把目光转向林凡：“等很久了吗？”
“没，没有，刚到。”林凡感觉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栀子花香。
席间，大家聊着各自的近况。陈雪很会说话，既能接住别人的话题，又能巧妙地照顾到每个人，不让任何人冷场。她时不时会侧过头和林凡低语几句，问他工作怎么样，平时有什么爱好，眼神专注，让林凡产生一种被她特殊对待的错觉。
他的心像泡在温水里，一点点舒展开，那些深藏的自卑和拘谨似乎都被她温柔的态度熨平了些许。
饭后，有人提议转场，陈雪却笑着摆摆手：“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让林凡送送我就好。”
众人起哄，林凡在一片暧昧的眼神中，晕乎乎地跟着陈雪走出了餐厅。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丝凉爽。两人并肩走在霓虹闪烁的街头，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今天真开心，好像又回到高中时候了。”陈雪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怀念，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扫在林凡心上。
“就是有时候觉得，回来了反而有点迷茫。”她侧过头，眼睛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明亮，也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林凡，你说人是不是总得有个自己的梦想？”
林凡点点头，心跳如鼓：“嗯，是啊。”
“我一直想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店。”陈雪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限的憧憬和惋惜，“不用很大，但要很精致，摆满我从各地淘来的好看衣服……那一定很棒。”
她顿了顿，脚步慢了下来，语气变得有些艰难和羞涩：“可是……启动资金太难了。看中的铺面，加上装修、进货……最少也要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十万。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刚才所有旖旎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瞬间被这个具体的、冰冷的数字击得粉碎。
十万。对他而言，这是一个需要不吃不喝攒上一年半，甚至更久的数字。是他银行卡里永远达不到的余额，是房东催租时他最大的焦虑来源，是他面对这个光彩照人的她时，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