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道歉。”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你是不是故意的?见不得晚晚好?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周围的视线。
鄙夷的,嘲弄的,看好戏的。
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看着陆景舟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只觉得荒谬绝伦。
胃里一阵翻搅。
我麻木地转向林晚晚。
弯下腰。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一连三遍。
声音平板,没有起伏。
然后直起身。
看着陆景舟紧锁的眉头。
“满意了吗?”
陆景舟盯着我平静无波的脸。
他眼中的怒火“腾”地烧了起来。
“你这副死人脸是做给谁看!”
尖锐的手机铃声。
像把刀,猛地劈开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海外研究所的催稿电话。
陆景舟的注意力瞬间被吸走。
他皱着眉,语气急切地走到一旁接听。
就是现在!
我猛地转身。
用尽全身力气。
冲出那扇华丽又沉重的大门。
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带着自由的味道。
狠狠灌进我的肺里。
* * *
**2**
预约的网约车刚停稳。
车门还没拉开。
两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猛地扒住了车门。
“苏小姐。”
声音冰冷,没有温度。
“陆教授请您回去。”
陆景舟的助理和保镖。
像两座铁塔,堵死了所有去路。
反抗是徒劳的。
我被“请”回了那座金丝笼。
手机。
电脑。
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设备,瞬间被收走。
书房的门。
在我身后。
“咔哒”一声。
落了锁。
这间曾装满我梦想和热爱的小屋。
此刻。
成了最坚固的牢房。
陆景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像法官在宣读判决。
“海外研究所的线上答辩,48小时后开始。”
“林晚晚必须提交论文,并阐述核心思想。”
“苏念。”
他顿了顿,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情感。
“现在,只有你能把论文原原本本地,给我吐出来。”
“别动歪心思。你很清楚,没有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在学术圈立足。”
“你的那点才华,只有在我手里,才有价值。”
“这是命令。”
命令。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
头像是被重锤砸过。
太阳穴突突地狂跳。
熟悉的偏头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门锁转动。
陆景舟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眼神里。
没有一丝波澜。
“你唯一的任务,”他重复,像在给机器下达指令,“就是让晚晚顺利通过答辩。”
我抬起头。
喉咙干得发疼。
“我的身体…”
他直接打断。
语气轻描淡写。
却残忍得令人发指。
“至于你的身体,你自己有数。”
说完。
他将一叠厚厚的空白稿纸。
和一支廉价的签字笔。
扔在我面前的地上。
他甚至难得地,带着一丝施舍般的“鼓励”,拍了拍我的肩膀。
动作生硬。
“我相信你的能力,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