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灵家族末代传人，在阴阳河上开网约船为生。
白天渡人收船费，晚上渡鬼攒功德，日子倒也安稳。
某夜，船行至江雾最浓的渡口，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影拦住了去路。
刚靠岸，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就把船沿拍得山响。
我皱眉看向船舱里那位刚死不久的客人，扬声道：“不好意思，船被包了。”
那男人嗤笑一声，解开腕上金劳力士，随手丢进我船里：“你当爷没钱？这船爷要了，开个价！”
他身后的马仔立刻吹捧起来。
“我们大哥可是‘江城阎王’陈惊夜！前两天为了给个妞买开心，在拍卖会花一个亿点了天灯，就为听个响儿！”
“我们大哥看上你的破船是给你脸，赶紧给爷开船！”
我攥紧了船桨：“不敢，是真的有客，不方便。”
“给脸不要脸！”
陈惊夜眼神一厉，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我，“信不信我让你和你的‘客人’一起喂鱼？”
周遭雾气突然浓得化不开，船也动不了了。
我无奈与船舱里的鬼签订了临时契约。
“好吧，但你们得和她挤一挤。”
后舱里，那个被他开车意外撞死的摆摊女鬼，幽幽与我对视，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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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挤上我的乌篷船，船身瞬间下沉了几寸。
陈惊夜一脚踩在船头，皮鞋踩踏声在寂静的江面格外刺耳。
他掏出雪茄点燃，眯着眼打量着我的船。
“破船还挺干净。”
身后一个瘦高马仔探头往船舱里瞧，鼻子皱得跟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船舱深处摆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馄饨，那是我专门为林小雨准备的祭品。
她生前最爱吃的就是巷子口那家馄饨，每天晚上摆摊后都要来一碗。
“什么破玩意儿，一股穷酸味！”瘦高马仔嫌弃地伸出脚。
我心脏猛地一紧：“别碰！”
话音未落，那碗馄饨已经被一脚踢翻。
滚烫的汤汁瞬间洒遍船底，白嫩的馄饨滚落一地。
瘦高马仔还觉得恶心，用脚尖把食物一个个扫进阴冷的江水里。
我眼眶瞬间绯红，那是林小雨的执念！
“住手！”
我的嗓音都劈了，可三人反而哈哈大笑。
陈惊夜掏出一沓钞票砸在我脸上：“一碗破馄饨，爷赔你一万。吵个屁！”
钞票砸得我脸生疼，可我更担心的是船舱里的反应。
江面的雾气突然变得浓稠，像胶水一样粘在皮肤上。
船身的温度瞬间骤降，我呼出的气都能看见白雾。
我颤抖着瞥向船舱深处。
林小雨原本平和的脸彻底变了，双眼血红一片，嘴角开始有黑血渗出。
她的怨气正在疯狂积聚，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腐臭味。
另一个胖马仔打了个哆嗦：“大哥，怎么这么冷？”
陈惊夜吐了口烟圈，不以为意：“江上起雾了呗，娇气什么。”
他搂过胖马仔的脖子，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摸：“等到了天上人间，爷让你暖和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