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笑着腻歪在一起，完全没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陈老板，真的得先送前一位客人。这是规矩。”
陈惊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环顾空无一人的船舱，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你他妈耍我？哪有什么客人？”
我张嘴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
突然，踢翻馄饨的瘦高马仔浑身一抖，死死抓住陈惊夜的手臂。
他的脸瞬间白得像纸，手指颤抖着指向船边的江水：“大…大哥…”
“水里有张脸在看着我！”
他的声音尖锐得走了调，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陈惊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江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你他妈喝多了？”陈惊夜一巴掌拍在瘦高马仔脑袋上，“哪有什么脸？”
可瘦高马仔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死死盯着水面：“就在那！就在那！她在笑！血从她嘴里流出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
林小雨现身了。
2
陈惊夜对着漆黑的江面瞪了半天，除了自己的倒影什么都没看到。
他恼羞成怒，反手一巴掌抽在瘦高马仔脸上：“没用的东西！自己吓自己！”
瘦高马仔被打得嘴角流血，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水面，浑身抖个不停。
陈惊夜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船桨，眼神凶狠：“老子等不了了，抄近道！”
“不能走那条路！”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那里有暗礁和漩涡，会死人的！”
“死你妈！”他一脚踢在我小腿上，“老子说走就走！”
船被强行拖拽着转向那条废弃多年的危险水道。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里连老船夫都不敢走，更别说这种夜晚。
船刚进入水道，三个人就开始放肆起来。
他们掏出从快艇上带来的洋酒，对着瓶口狂灌，喝完直接把空瓶扔进江里。
“咕咚咚——”沉闷的落水声在雾夜中格外刺耳。
更过分的是，胖马仔居然掏出马克笔，对着我船舷上刻满符文的木板涂涂画画。
黑色的墨迹肆意破坏着那些保命的阵法，我看得心都在滴血。
“别画了！”我冲过去想阻止，“你们弄坏了船上的符文，出了事谁都救不了！”
陈惊夜狂笑着掏出雪茄，故意按在船板最关键的一个符文上。
“滋滋滋——”
木头被烧得冒烟，符文瞬间被毁掉大半。
“一条破船而已！”他吐了口烟圈，嚣张至极，“明天老子赔你一艘游艇！够不够？”
我眼眶发红，那些符文是爷爷亲手刻的，每一道都花了无数心血。
可还没等我开口，船身猛地一震。
引擎突然熄火了。
我们被困在水道正中央，四周全是险恶的暗流。
浓雾中，几道刺眼的灯光突然亮起。
“轰轰轰——”
快艇引擎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们被包围了。
“是黄老三的人！”瘦高马仔吓得脸都白了。
陈惊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掏出枪对准雾中的灯光：“妈的！这群王八蛋追到这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