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缩回墙缝后，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
疼痛让我清醒——这哪里是什么「谋逆案」？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屠杀！
2
我坐在会见室的硬木凳上，膝盖上搭着件脏兮兮的囚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门外传来脚步声，整齐、缓慢，像是刻意踩在我的神经上。
“嘎吱——”
门开了。
谢惊鸿站在那儿，「斩玉楼。」他微微颔首，像是往日里在王府花园里，与我闲谈时的语气，「别来无恙？」
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凳子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可我没在意。
「惊鸿！」我声音发颤，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父王……我家人……他们是被冤枉的！你帮我，你去跟皇上说，我父王他……他根本不可能谋反！」
「冤枉？」他轻笑了一声，「玉楼，你太天真了。」
我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展开。
「这是什么意思？」他晃了晃那张纸，「北狄商队？你小时候，居然跟北狄人混在一起？」
我猛地瞪大眼睛——那是我？可那根本不是我！画像上的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可眼神……眼神冰冷得不像我。
「假的。」我喉咙发紧，「这根本不是我！」
「哦？」谢惊鸿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可御史台的人说，这画像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还有你父王与北狄密使往来的信件……」
「那信是假的！」我猛地往前一步，像是想抓住他的衣领，可铁链哗啦作响，我被拽得踉跄后退，「惊鸿，你明知道我父王不可能——」
「够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茶盏被震得跳起来，“啪”的一声，掉落地上碎了一地。
「玉楼，你父王看谢家不顺眼，借刀杀人，想拉我们陪葬。」他慢悠悠地说，像是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念在往日情分上，已经尽力了……可你，非要往枪口上撞。」
「你……你胡说！」我声音发哑，「我父王他……他从来没想过害谢家！」
「是吗？」谢惊鸿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那这画像怎么解释？还有，你妹妹……」
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我耳边，一字一句道：「她现在还好好的，可要是你再闹……」
「你威胁我？」我声音发抖，可这一次，不再是恐惧，而是愤怒。
「玉楼，别傻了。你斗不过的。」
「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惊鸿吗？」
「我从来就不是。」
3
「咳咳……」我挣扎着撑起身子，铁镣哗啦作响，可还没等站稳，后脑勺就撞到了什么硬东西。
「醒了？」
我猛地转头，一张满是刀疤的脸凑近，他手里捏着把匕首，寒光一闪，挑断了我的右手镣铐。
「谁……你是谁？」
「贺惊帆，江湖人称『鬼手判官』——不过现在，你叫我老贺就行。」他指了指隔壁牢房，「你爹的头颅今早挂城门上了，你要是还想活，就跟我走。」
「我家人……我妹妹……」我声音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老贺没接话，只是把匕首塞进我手里：「诏狱九重锁，你一个人出不去。但我能劈开它——只要你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