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坚持住！”肖景红急忙为他止血。
江文革脸色惨白，却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景红姐...不疼...”
沈凯忠双眼赤红，怒吼着带领战士们发起更猛烈的攻击。经过半小时激战，他们成功摧毁了补给点，但付出了惨重代价。全班能站立的只剩五人。
更糟糕的是，他们撤退的路线被猴军切断了。
“向北突围，到163高地等待接应。”沈凯忠做出决定，背上重伤的江文革，“景红，你跟紧我。”
他们在暴雨和炮火中艰难行进。肖景红突然拉住沈凯忠：“班长，文革他...他不行了。”
江文革的呼吸变得微弱，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努力睁着眼睛，望着沈凯忠：“班长...我算...算英雄吗？”
沈凯忠哽咽着点头：“算！你是真正的英雄！”
江文革笑了，最后的气息随着雨水消散在泥泞中。
沈凯忠轻轻放下战友的遗体，抹了把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走！”
他们终于到达163高地，却发现这里已被猴军占领。一颗子弹击中沈凯忠的腿部，他踉跄倒地。
“班长！”肖景红拖着他躲到岩石后。
“你走吧，景红，我拖住他们。”沈凯忠试图推开她。
肖景红却异常坚定：“不，要死一起死！”她抓起枪向猴军射击，精准的枪法让几名猴军应声倒地。
激战中，肖景红突然身体一震，一颗子弹穿透了她的胸膛。她缓缓倒下，鲜血在雨水中蔓延开来。
“景红！”沈凯忠爬到她身边。
肖景红艰难地呼吸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被血染红的照片：“班长...告诉我弟弟...他姐姐...没给家里丢人...”
沈凯忠握着她逐渐冰冷的手，仰天怒吼。他收集了所有能用的武器和手榴弹，将肖景红和江文革的遗体安置在一起。
当猴军包围上来时，沈凯忠拉响了最后的手榴弹束。
“祖国万岁！”这是他最后的呐喊。
增援部队在第二天赶到163高地。他们看到的是一片惨烈的战场，到处是敌我双方的尸体。在最高处，三具中国士兵的遗体被安置在一起——沈凯忠在中间，一手搭着江文革，一手握着肖景红。他们周围，倒着十余具越军尸体。
带队的老连长认出了沈凯忠，这个他曾带过三年的兵。他缓缓摘下军帽，声音哽咽：
“敬礼！”
士兵们齐刷刷举起手，向那些用血海铸就的英魂致以最高敬礼！
163高地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增援部队的战士们沉默地清理着战场。老连长李卫国站在那三具紧紧靠在一起的遗体前，许久没有说话。雨水冲刷着烈士们年轻的脸庞，却冲不淡那份凝固在时光中的英勇。
“报告连长，发现一名猴军军官还活着！”一名战士跑来汇报。
李卫国眉头紧锁：“带过来。”
被俘的是猴军上尉阮文雄，腿部受伤，但意识清醒。当他被带到那三具遗体前时，突然用生硬的中文问道：“他们是谁？”
李卫国冷冷地看着他：“英雄。”
阮文雄沉默片刻，忽然指着沈凯忠腰间的一个小布袋：“那里面...有我的照片。”
战士取下布袋，果然发现里面除了一张泛黄的全家福，还有一张猴军军官的照片。李卫国拿起照片，眼神锐利地看向阮文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