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了吗？”我问。
“报了，警察说是下水道沼气中毒，尸体被溶解了。鬼才信。”老张吐出一口烟圈，“那粘液，不是人类该有的。我让兄弟们取了样，放在3号‘可回收’箱里了。”
一个由城市最底层环卫工组成的情报网。我们或许是最好用的工具，但我们也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我拿到了样本，一种带着微弱超凡气息的腐蚀性粘液。
当晚，我根据老张给的线索，独自一人来到城东一处废弃的下水道。
恶臭扑鼻。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头以流浪汉为食的“黏液变形怪”。它没有固定形态，像一滩巨大的、流动的污泥，在管道里蠕动。
我没有动用“怨灵武装”。对付这种级别的“垃圾”，还用不着。
它向我扑来，我只是侧身一闪，顺手拧开旁边一个老旧的污水阀门。
高压的污水瞬间喷涌而出，把它冲得晕头转向。
怪物在狭窄的管道里横冲直撞，却被我利用一个个检修口、一个个分支管道，玩弄于股掌之间。这里是我的主场。
最后，我把它引到一个废弃的垃圾压缩管道口。我拧开检修阀，它半个身体瞬间被巨大的吸力扯了进去。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挤压声，我再顺手一“吞”。
现场只剩下淡淡的腥味和被腐蚀的墙壁。
我走出下水道时，衣衫干净，仿佛只是来疏通了一下管道。
但就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我感到了一丝被窥视的感觉。
我回头，只看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墙角。
我没有在意。
但我不知道，墙角后面，夏薇正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手里的能量探测器，指针疯狂跳动，发出尖锐却微弱的警报声。
那数值，比她在烂尾楼外测到的瞬间峰值还要高。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我这个刚刚“疏通了下水道”的普通环卫工。
同一时间，夜巡司的审讯室里，苏晴正看着一地狼藉，脸色铁青。
他们抓获了一个“净世天堂”的低级成员。审讯中，对方在被精神控制下突然自爆，临死前狂热地喊着：“不洁者当诛！唯有‘天堂’永存！”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我消化完黏液怪，也得到了一个破碎的信息。
一个所谓的“传道者”，命令它在城东“觅食”，清理“垃圾”，为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宴”做准备。
两条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名字。
夜巡司总部顶楼，一位神秘的副部长关掉了我的档案。
上面写着：“陈灰，特殊污染处理科一组组长。能力评级：E，无战斗力。”
他看着这行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点意思。”他放下档案，对身边的秘书说。
“通知苏晴队长，让她‘多关心一下’我们这些辛苦的城市美容师。特别是那个叫陈灰的。”
3 疯狂的百鬼夜行
警报响彻了整座城市。
不是防空警报，而是只有异能者才能听到的尖锐蜂鸣。
“净世天堂”引爆了城郊一处被封印的古代战场遗迹。屏幕上，城郊的能量指数被染成一片血红，军团级的煞气正在疯狂扩散。
阳谋。
赤裸裸的阳谋。
夜巡司司长亲自下令：“所有A级以上战斗员，立刻出发！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煞气扩散！”
